“应淮,你可知什么是郁症。”灵凝儿一双眼湿漉漉的,见谢应淮要将她抱去床榻上,她摇头,“我想查一查。”
谢应淮没说什么,将人抱到了书案旁,让她坐在了书桌上。
灵凝儿坐上,身后如同没有骨头一样的想要往后倒,手下意识的拉上了他的腰带,坐稳了身子。她的手死死的拽着,看来真就是方才过于生气,身体麻木了。
谢应淮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背,这才轻声跟她解答:“一点小病而已,没什么好查的。”
“骗人。”灵凝儿直直的看着他,带着理智,“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知道怎么样吗。应淮怎么也会骗人了。”
她如今的声音总带着一股娇弱。
谢应淮叹息上一口气,头搭在了灵凝儿的肩膀上:“真的,不严重,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去过去的。”他从未这般带着祈求说话,让人无比心软。
谢应淮永远这般,生病的是自己,可永远最痛的那个人是他。
“嗯。”她不想再拖累谁,点头应下,任由他抱了自己半晌,收拾好了情绪,小手摸索上他脖颈处的伤口,询问,“还疼吗?我给你上药吧。”
他这才缓缓抬起了脑袋,点了下头。
依旧是让她坐在书案上,谢应淮将药膏拿来递给了她。
灵凝儿小心翼翼的给他的脖颈处上药,她咬的实在厉害,印记很深,虽然没有再流血了,但依旧怖人。
谢应淮的眼神温柔溺水,将她看着,突然开口:“不生气。”
“嗯?”灵凝儿愣愣的将他看着,“你说什么。”
“你不是问我那日你的话我生气吗?”谢应淮黑眸里诚恳而又认真,“不生气,我从未生你的气。”
四目相对,灵凝儿笑了:“怎么脾气这么好。因为我生病了?”
谢应淮望着她,看了半晌:“不是,因为是你,灵清欢,因为是你,所以,我想,我对你是没办法的。”
他的眼神愈发的缠绵,灵凝儿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额头上,力气不大不小:“你是不是我让你离开,你还是在偷偷监视我。”
他喉结动了动,也没生气,将她的手腕抓住:“偶尔看看。”
“那你可有看到我就快要与大师兄成婚了。”灵凝儿靠近他了些,眸中暗影沉沉,“你可有看到,我与他是如何相爱的。”
能感受到他的神色淡淡紧了些,但随后,他便道:“你不必跟我说狠话,这些都无妨,我愿意等你将他忘记,你若是忘不了,我也大可给你灌上一些汤药,让你将他忘的一干二净。”
谢应淮果真还就是那个谢应淮。
灵凝儿对他也算是无计可施了,抽回了手,又将手上的药瓶塞回到了他的手中,好言相劝:“应淮,你该去找个好姑娘教你什么是爱,相爱,是细水长流,不是你我这般,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少年靠近就亲吻了上去。又似乎不满意从灵凝儿口中说出的话一般,离开之际又轻咬上了一口。
“你若是喜欢细水长流,我也可为你而学,如何。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学,直到,你喜欢上我,只喜欢我。”
这话,或是再在之前说,灵凝儿会立马反驳,可如今孤身一人,这话竟是这般的有力量,能够触动人心,她想说自己不爱他,可此时此刻,她竟开不了嘴,在被毫无理由的护短和潜意识的偏爱中,这份爱意都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更何况是如今这般缺少安全感的自己。
灵凝儿没应上话,扭头看向了一旁。
耳边,传来谢应淮的笑息,他凑近了灵凝儿的耳畔,语气温柔:“阿欢,欢迎来到你的第二个家。”
谢应淮将家这个词诠释的很好。灵凝儿在这住上了三月,她想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会拦,除了偶尔她心血来潮想要爬一爬院墙,总被被人给逮住,然后告诉她,自己若是摔了个三长两短,尊上会活剥了他们的皮。没法,灵凝儿只能规矩下来。
之前没有看见的那只小狗,如今每天都将自己给粘着,灵凝儿喜欢,觉得与她有缘分,额头上都有一个红印记。灵凝儿给它取名叫“阿球”。但阿球并不是每天都在,它又时候跟着谢应淮离开,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听说厨房为她也专门请上了一个做饭的厨师,专门为她做喜欢的甜口,还变着花样的去做各个小食。灵凝儿胃口好上了些,小脸也就圆润了些。
平日里谢应淮有事要忙,王芊然就会常常带着她到处游玩。这魔界就仿若巨大的一片山林,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而王芊然想来与常人寻乐的方式都是不一般的,偶尔谢应淮也会说上几句不能带她去玩的东西,不过两人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王芊然翻过墙头,捡起地上的鞋子,又朝墙那边的人喊道:“小凝儿,快,没人,翻进来。”
灵凝儿看着不算太高的院墙,又拉了拉上面的藤蔓,应了声:“好,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