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你所想,我愿意如你所愿。”
那声音虽然带着笑意,可不知为何听起来却那么令人难过。
你是谁。
灵衣想问。
可当她想张口时,却发现怎么都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使出浑身解数,涨得满脸通红也依旧无法发出一点声响,就像是被人强行扼住了喉咙。
她大口喘息,放弃了抵抗。
灵衣的目光在四周不断游走,找不到一个可以抓住的焦点,她无措地在这一片空茫中寻找着声音的主人,可除了周遭刺眼的白光跟她自己,根本空无一人。
“你是谁!”她终于能喊出声。
“灵衣?你怎么了,我是离垢!”他听到耳边有人焦急地回答道。
离垢......离垢?
眸光凝聚,她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
在离垢的搀扶下,她坐起了身子,脑袋依旧有点沉。
想起来了,昨晚走了太久的路,后半夜他们决定原地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她记得好像做了一个梦,有个人对她说了什么。
她想不起来了。
自从她离开溪间月开始,她就时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醒来也会忘记,这让她很难窥探到这背后究竟藏着些什么。
“你怎么了。突然大叫一声‘你是谁!’吓我一跳。”身边的离垢还在那絮絮叨叨地吐槽她睡品差。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她自顾自地起身,刻意忽略了他的话。
奇怪,现在应当是白天了,可这片森林也只是比夜晚的时候稍微亮了一些。
灵衣抬头望去,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原来天幕被密叶遮得严严实实的,阳光根本一点都透不进来。
“应该在深处了。”离垢不着痕迹地收回帮灵衣摘下沾在她裙角的落叶的手,直起身子环视了一周推测道。
都走到这里了,传说中的神明都并未出现,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灵衣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禁朝离垢那边看一眼,结果毫无征兆地对上了一双黑如泼墨的眼眸。
看来他也有一样的思量。
“走吧。”他突然轻笑出声。
“也是。”她也不想半途而废,说不定就在尽头。
灵衣和离垢为一拍即合而相视一笑。
“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们止步于此。”
只是他们还没走几步,一道清冽的嗓音自被吹得簌簌作响的树叶间穿透而出。
闻声,灵衣似笑非笑地看了离垢一眼,后者也奸计得逞一般向她挑了挑眉。
果然如他们所料,作为这片领域的主人,怎么可能在他们进入森林的时候毫无察觉?估计早就在暗处观察了很久,结果听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连忙现身,换句话说,那就是——他急了。
眼前的少年背靠着树干,盘坐在那纵横交错凸起的树根上,看起来像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一头深蓝色的头发挡住了左边大半张脸,只能从露出的另外半张脸中窥见他的忧伤郁结,就像是久困围墙内郁郁寡欢的深宫女子。
灵衣有些欣喜,连一直握着从母亲那得到的碎片的手开始激动到颤抖都没发现。
从锦朝城往东北方向走,能找到通万物之情,晓万物状,无所不知的神兽白泽,这是离垢告诉她的。
为了能寻找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他们这路上又急又赶的,虽已经走过不少地方,但认真看过的风景屈指可数。只要想到可以离母亲更近一步,灵衣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如今未知碎片的神秘面纱就要揭开了,母亲的过往,母亲口中的阿渡和灵雨究竟是谁,这一系列的问题马上就可以得到解答,灵衣很难平复胸膛里这颗将近跳出胸口的心。
“白泽大人!在下灵衣,有要事想请教。”灵衣兴奋不已,颤抖着手恭敬地行礼表明来意,尽管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让情绪泄露,但有些急促的呼吸频率还是出卖了她。
“?”只是眼前的少年并没有买账的意思。
怎么了?她原本想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叫月羽。”下一秒,他冷漠地看着她,嫌弃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犯傻的生物。
于是再下一秒,灵衣整个表情直接僵住,她偏头看向离垢,那眼神好像在骂他是一个诈骗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灵衣还没说什么,倒是身旁的离垢先破防了,“我不相信!”
“你不是说你查了资料的吗?”灵衣承认,她也有点破防了。
“书...书上是这么写的。”离垢有些尴尬地避开她质问的眼光,用细如蚊声的音量做着小小的辩驳,那神情就像是做错事躲在角落里时不时偷看主人是否还在生气的委屈小狗。
“白泽在盈雾之森以南的方向,愚蠢。”许是有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