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春衣服里发现的,这厮居然还藏私房钱。”
荆白雀忽然想到什么,猛然抬头:“你上次不是说他们如胶似漆……”
“我爱你跟藏不藏私房钱不矛盾。”宁峦山立马举手,赌咒发誓:“我保证以后不背着你开小金库。”
“你藏不藏跟我有……”荆白雀转头,发现那贩子小哥正在不远处翘首向她张望,似有难言之隐,便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姑娘,这钱不够啊。”小哥腆着脸说。
荆白雀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些碎玉,把人打发。
宁峦山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等等,你不是说你没钱没首饰,金的银的都没有吗?”
荆白雀淡淡道:“是没有。”
“那你……”
“碎玉。”
宁峦山痛心疾首:“你给他碎玉!你早说啊!”他从腰带里又掏出几个钱来,“我现在去换回来!”
“人都走了。”
荆白雀把没剥壳的荔枝塞他嘴里,顺便把钱收缴进自己的腰包:“你早就看出来了对吧?首级上的刀痕……”
话音未落,侯明之又凑了过来,拱手问道:“丁大人,可还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
荆白雀看了侯二一眼,露出被打断的不悦,但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不便继续下去,只想赶紧把人打发。宁峦山和她心思一样,便指着地上的挑子说:“还要劳烦两位帮我们送去县衙。”
“那你们?”
“我们去找马帮,想法子快马送到东越去,给我娘尝个鲜。”
侯管家上赶着跑腿,被宁峦山以二十四孝子,必须亲自出马才放心为由婉拒,并表示届时会叫马帮的人去衙门取,请他们代为交付。
“丁大人若需要在下,还请不吝开口。”
侯明之抿了抿唇,放弃劝说,便与管家一人抱着一只筐子离开。
“好说好说。”
宁峦山拱手,叫上一旁装哑巴的女人,头也不回往另一侧去,过了许久,方才出声探问:“走了?”
荆白雀屏息,静了片刻,道:“没有跟来,眼下如何?”
宁峦山说:“去马帮。”
“真要送荔枝?”
“话都放出去了,当然要送,你要喜欢,改明儿再买。”他顿了顿,厚着脸皮说:“你付钱,我请。”
荆白雀笑了起来:“还是记你账上吧,我看你债多不压身。”
宁峦山哼哼一声,说:“刚才说哪儿了?哦,你说刀痕,我没看出来,毕竟都烂成那样,何况我也不是专业仵作。不过,我们现在知道了,官府里有人在撒谎。你说他们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死的是阳子瑜?你可你还记得那卷宗怎么写的?”
“只字未提刀伤。”
“如果首级已经破相腐败,那用不用冰库保存,似乎也没多大差别,”宁峦山勾唇,“不过最让我疑惑的,还是人究竟死在哪里?头又是从何而来?听说衙门已经派人去雪山搜寻,不日应有消息回来。”
两人边走边谈,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走到马帮在江阳的驻地,只不过那地方目下跟被江洋大盗洗劫了一般,门口站着都杂乱得无处下脚。荆白雀往干净地儿挪了挪,听见两个牵马的帮众嘀咕:
“这年头还有强买的,可咱这马都是拉货的啊。“
“刚才马锅头看是个生得乖巧的丫头,就没有动手,谁知道这女人竟把这儿搞得鸡犬不宁!”
“那人呢?”
“早走了,马锅头没跟个丫头片子计较。”
宁峦山嘴角抽搐,指着地上对荆白雀说:“这是乖巧的人能干出来的事?不过她有句话说得没错,长得好看确实能当饭吃。”
“两位久等。”
不多时,一个小个子迎了出来,例行询问:“二位要走什么货?往哪里走?”
宁峦山说:“一批鲜果,三天内要送到东越。”
“兄台莫说笑了,三天?从水里走还差不多,但无风日,水路轻船至多也只能到江陵,且咱马帮不接水活,长江那片都归四劫坞管。”
“我们加钱。”宁峦山继续和他讨价还价。
对方为难,又不好强行赶人,便在门口僵持下来,荆白雀趁机往后方走了走,这时,领队的马锅头走了过来,询问道:“他们要送什么?”
小个子男人叫苦:“荔枝,三天去东越!头儿,这不是……”
马锅头好言解释:“三天是真到不了。”
宁峦山忽然改口:“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送剑阁行吧?我倒是有个朋友,在剑谷求道,总不能让我的荔枝全烂在这里吧!”
谁知对方仍是摇头:“三天一般只到成都,撑死了也到不了绵竹,不如你看看,成都有无亲朋好友?”
“成都啊……”
宁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