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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仓促才是用药的真正原因,凶手杀侯笙乃临时起意,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法取得别的迷药,又恰好知道侯笙有。”此时,对岸走过来一人,是成都府衙外派的捕吏,宁峦山立刻闭嘴,不认生地朝他招手,对方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足有十斗米的重量。

“我们的人在偏房里找到了迷药,和香料堆在一起。”

浓郁的香气争先恐后从捆绳的缝隙里冲出来,荆白雀立刻侧着脸,示意他将东西拿远一些,宁峦山则不禁苦笑:“这怕是能放倒整个成都的牛,她是觉得迷药吃不死人还是怎么着,我要是一勺一勺舀着吃,还没被药死,就先给撑死。”

“不,你会吐出来。”荆白雀板着脸,眼睑下却青了一块。

宁峦山预感不妙,探头去看,果真看到布袋子上突出一块,那形状盘曲细长,像什么的尾巴,脸色也跟着铁青,强忍住呕吐的同时,不得不佩服身边这个女人的定力。

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强自镇定地找回面子:“起码我们不是第一批小白鼠。”

等府衙的人一走,他立刻很没风度地扶着树干呕吐:“我们还是赶紧想想,药究竟下在了哪里,等我把这家伙揪出来,一定要请他吃死耗子全宴。”

荆白雀给他递了一块帕子:“面对腐尸的时候也不见你这样。”

宁峦山哭笑不得:“那能一样么?这起码还在食物链里头,你见过谁看见那什么什么会联想到吃,不行了,我要再吐一会。”

身边的女人抿着唇,没有说话,看起来像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但脸色微微有些发苦发白,更像是回忆起从前的某些不堪。

他心里没来由一咯噔:“该不会你……”

“你想多了。”

宁峦山松了口气,不过没松完全。

“死耗子是吃过的,”下一瞬,荆白雀倾身,贴着他的耳根吹气儿,“油炸的,嘎嘣脆。”

出乎意料的是,宁峦山没有继续吐,而是顶着铁青的脸色,细细揣摩她的语气,同时凝视着唯一露在纱巾外面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分辨出玩笑的情绪。无论说话再轻快,再戏谑,人在回避自己内心时都会下意识闪躲,他擦了擦嘴,忽然正经起来:

“大公子自备了酒,说是他手里最后两瓶汉中酒,厨房送来了消暑的夏食,宝蔻不敢喝酒,就找了山泉水来煮茶,后来大家都醉了,又一人饮了一杯茶解酒,每一个都可能下药,但这会子杯碗早都给洗干净了。”

荆白雀耳边嗡嗡,根本没留心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柔软的一角像被狠狠扯了一把,不动声色偏过头去。

宁峦山这个人,絮絮叨叨婆婆妈妈有时候挺招人嫌,但心思却很敏锐。

“甚至因为庭院里多生蚊虫,侍女还点了驱蚊的香草,没准药下在铜炉里。”眼前的人还在继续分析。

“所以毫无头绪?”荆白雀问。

“是,线索又断了,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人可能知道侯笙藏了药,藏在哪里,但侯府里的人都可能知道。”

“那敢问丁大人,没有头绪的时候该做什么?”荆白雀抱着手臂问他。

“吃饭,”宁峦山笑了笑,“我建议今天吃鱼。”

“有什么讲究?”

“有时候我们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人如鲠在喉,”宁峦山故作高深莫测,“不过,我更倾向于第二种解释——”

“我刚才骗了你,其实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已经计划今天不吃饭了。”

——

晚些时候下起了雨,成都令留了两个捕吏办事,搜寻匕首和验尸的人暂行撤走。

打从晚饭开始,侯信和侯夫人便一直吵架,侯夫人因为悲伤过度毫无食欲,又因迟迟没找出指认凶手的线索而心生不满,尤其是见到忙活一日后连吃了两碗饭的宁峦山,对其没有如世俗般沉重悲悯食不下咽的模样而倍感难堪。

荆白雀觉得有些可笑,人活着的时候,生怕被丁酉春得了便宜,拼了命把人家往外人算,等人死了,又用一家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要求这个弟弟应该流多少眼泪,不哭就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

宁峦山端着碗,看她一拳砸了下来,赶紧往后让了让。

这一让,正好和侯夫人撞上。

对方当即阴阳怪气地损他:“又不是衙门的人,凭什么能保证公道。”

对于自己是否被列入嫌犯,宁峦山无可无不可,反正他也和这些人一样,陈述了昨夜的供词,困在了府中。

侯信寒着脸将她生生拉走,出门的时候,侯夫人在门槛上绊掉了一只鞋子。

土里的地气被蒸了出来,房间里潮湿又闷热,荆白雀拉扯衣襟,怎么松都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密集的雨脚,将人的心绪打得乱七八糟。

远去的号哭传来,她忽然又叹了口气,悲剧之中,没人能独善其身。

整个屋子里,最合乎侯夫人严以待人标准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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