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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人,你也这么认为么?”

“你不是凶手,阁主不曾中毒,也不曾中药,况且你那点花拳绣腿还杀不了阁主。”宁峦山莞尔一笑,打破了屋里的凝重,“……而且,我并没有说过,毒是你下在药里的,我只是很疑惑,你既然看出来并销毁了,为何没有声张。”

陈贞然终于坐不住,嘴唇剧烈的颤抖。

宁峦山道:“你慌张离开,并不是因为不肯分药,也不是因为私心作祟,而是你发现了瓶中之毒,但发现之时已惊动白雀,你不想为外人訾议,所以才仓皇离去,但因为内心太过惊骇,自以为把药都塞回去瓶中,实际失手遗落,被尾随的白雀捡去两颗。”

陈贞然欲张口辩驳,宁峦山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加快语速一口气说尽:“你没想到卢慕鹤会来找你,那时你正想法子销毁毒丸,恰被他撞见,只能隐去部分事实,担下这小肚鸡肠之名。”

卢慕鹤愕然不已,陈贞然则无望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跌坐回竹席上,将脸别开,不再试图抢话。

“后来你们一道离去,碰到了前来问药的孤鸿先生,领他上药房取了药包。”宁峦山本想隐去他们对滴血认亲结果的质疑,毕竟他来这里是查师旻之死,为白雀洗冤,至于经生是不是师昂的儿子,白雀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却不归他管。

但卢慕鹤却心生误会,想着若为外人揭破,不如当场自陈,便愣愣地直接说了出来:“我说,都怪我!是我,是我对滴血认亲仍有疑问,正好听说阁主饭后去了剑川,便想去向他与师昂前辈提出来,结果半道上被人打晕,等我醒来,东方既白。阁主遇刺的消息传来,我没顾得上说,后来听说白雀人赃并获,便下意识认为动手之人是她。”

何开怀拿起那几张写满口供的纸,抖了抖:“白雀说看到了一个白衣人,所以凶手是这个人?”他向宁峦山求证,希望他不要再卖关子,能直接指名道姓,点出凶手。

而把这几件事串联起来的卢慕鹤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等等,假如,假如白雀真是被冤枉的,而陈兄没有发现瓶中之毒,阴差阳错把药真的给了她,事后再看,人人都会以为,白雀因阁中对她敌视,且生有杀心,而泄愤杀人!至于帝师阁,也会因胆怯怕输,而使些鬼蜮伎俩的懦夫之径,而卷入非议。”

“如此看来,难道下毒之人也是这个白衣人?借白雀之手顶了杀人罪名,又可一堕帝师阁在江湖的清名?”

太簇堂中众人屏息,窒息的沉默足足保持了半刻,随后七嘴八舌的议论才如炸锅般迭起。

凶手身穿白衣,又能避开耳目在阁中自如行走,任谁也都会觉得阁中藏有内鬼,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谁都怕自己被指认,更怕被指认的乃熟识之人。

师一心轻嗽两声,本想拍案,肃静堂下,但把那些证词翻来覆去研究了两遍,实在满腹疑窦又憋不住的方淮抢声道:“这药不是在陈兄手里,便是在夫人手中,那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如遇先生眼疾手快去拉他,没拉住,愣是让他将话全问了出来。

陈贞然仰头望着窗外,神色怅然。

方淮还如痴人陷梦,懵懂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动了动唇,想要反问,如遇却猝然打断,手持的玉圭拍在他背上,把人顶到后方,而她则取代自家夫君的位置,正色施礼,高声与宁峦山反驳:“大人所言,只能说明并非白雀亲自动手杀人,但并不能排除,她与这件事的关系,万一人是她引……”

“如遇!”

座首的师一心厉声打断她。

“可是先生,难道你也觉得……”她身子剧烈抖动,平日锐利的双目,如今却泫然欲泣。

宁峦山垂手站在一边,也觉得棘手,从知道那只羊脂玉瓶碎裂开始,他就预感事情会一头扎向不可挽回的局面,就像他在雪山上见到成片的情人花时,忽然明白,无论再怎么努力,有些事就是覆水难收。

药只在师夫人手里倒过一次手,她是最有可能做手脚的人,陈贞然号“八面郎中”,不可能看不出药的问题,更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他大概觉得,夫人担心阁主不敌,会输给那个黄毛丫头,所以一时冲动才会出此下策。

因此,为了保全帝师阁,保全夫人的名声,他宁可秘密毁药,也要三缄其口。

凶手正是利用他们拳拳相护之心,才钻了空子。

师一心拍了拍她的肩,眉眼温柔,动作轻缓,但如遇却一屁股坐在竹席上,想动而没力气动:“我不觉得是蔓菁,但……”

她没有往下说,目光飞快移向宁峦山。

帮厨的供词和船只的调度,宁峦山已经问过,记下并且誊抄了一份。

师夫人屋里藏了一个人,是毋庸置疑的,魏平见宁峦山招手,便走了过去,将副本附在手札之后,就在这时,外间有人用力拍打太簇堂的门,嘶哑地喊——

“不,不好了!阁主夫人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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