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滔滔不绝夸起她的勃发英姿,荆白雀听了两句,反应过来他在兜圈子拖延时间,便给幽人递了个眼色,对方二话不说,刀锋朝他手指落下去。
絮叨不休的话音终于戛然而止。
“话这么多,等人来救你么?”
帕夏睁开眼,手指还在,但整个人却一身冷汗,没了刚才的精气神,软绵绵缩在地板上,荆白雀踩着他的手,微微一笑:“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下一次,就不会失了准头,刀口也不会再对准你的手。”
“你分明就是想从我嘴里撬话,我若说了,于你们累赘,也是死,不说,于你们无用,也是死,倒不如……”
“倒不如等到宫主反应过来,把我们抓了,赏你个忠肝义胆?”
帕夏默不作声。
荆白雀没有再用武力威胁他,而是说:“你也中了药吧,如果我拿到解药,给你留一颗,放你回车师,高昌有我们的补给点,你还可以在那里去谋一份工。”换言之,若他说谎骗人,并非车师人,往后也能轻易拿捏他的小命。
“你……”
“实话告诉你,这鲛宫我今天是拿定了,我不仅要拿下鲛宫,我还要解放大沙漠!”
帕夏两耳嗡嗡,生怕自己听岔了。
荆白雀笑道:“你以为我哄你,你也不想想,阿弥子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鲛宫这么隐蔽,为什么我能神不知鬼不觉进来?”
帕夏惊呼:“难道那个讲故事的女人是你安排的?”
荆白雀笑而不语,帕夏脑中闪过几个念头,自动脑补出缦缦这一女细作的诡诈形象,在心里感叹,难怪阿弥子没有杀她,还好吃好喝优待,原来早已打入敌人内部!
“何止是她。”
“难道,难道那个将军也是……”帕夏心里无端生出窥破天机的恍然,自个先嘟囔起来:“难怪,难怪他逃入西宫地下后,那个女人依然无事,莫不是和我一样也是做戏,假意投敌,要来个里应外合。我就说,西宫下全是沙子,怎么就往那里逃,又没有路,原来根本不是要走!”
帕夏忍不住伸脖子,想往外看,或许他再睡一觉,人家已经从地宫突围,截断后方大本营,控制住整个绿洲。
高啊,实在是好手段!
“有路。”荆白雀轻飘飘吐出两个字。
帕夏畅想的思绪被打断,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荆白雀定定地望着他,眼神有些许朦胧:“你知道西宫是怎么塌的吗?”
“怎么塌的?”
“我炸的。”荆白雀倾身,贴近他的耳朵,一把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你,你不是说……”
“我已经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答案。”
“可是你明明还没有问……”
“是你自己太蠢。”赤红的刀子从他身体里被抽出来,他头一歪身子一软,倒在了羊毛毡子上,幽人踢了一脚,将毯子裹起往上抛,将搭在泥塑人偶头上的那块换到了地下,从进门后她就发现,两块毡子一模一样。
荆白雀擦净刀上的血。
缦缦可不是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的女中豪杰,事实上,她一个下三路出身的,又不会武功,胆子最小,一有风吹草动,都能给自己找十八条退路,怎么可能和作恶多端的鲛宫宫主如此亲近,还给她说故事听。
她会讲故事的时候,只有她骗人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中间的过程,但从奉业的去向不难猜到,她们本打算从西宫地下出逃,但出了变故,缦缦未能走脱,并与奉业失去联系,以缦缦的处境分析,她不可能脱离阿弥子的监视,飞鸽传书的决计不是她,那个标识应是脱身的奉业所作,他们的人应在附近。
默识在外,会按照计划路线行进,不一定能碰上,最好的法子就是留人占据高地发号施令,自己必须要去牵制武力最高的阿弥子,此任务只能由幽人出任,但这样就没人能顾得上缦缦和其他被困此地的人,只能等分出胜负,才脱得开身引导他们行动。
不过奉业既然已经出去过一次,那么对路或许熟悉,倒是可以由他指挥撤离。
几个呼吸间,荆白雀已经在心里迅速改动计划完善布局。
至于解药,当帕夏默认自己中药并对自己找药一事开始期待后,她就明白,这座城堡里绝不会有解药,阿弥子不会傻到,把解药放在身边的人能随意出入翻找的地方,至于那些没有问出口的,毫无疑问,这个人也无法给她答案。
“我们没有人力看守他,缦缦都没法骗过鲛宫之主,何况我们,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们恐怕很快就会被发现,必须尽快动手!”荆白雀把匕首扔给她,向外走去:“幽人你留在这里,按计划行事,天亮之前,我要听到丧钟敲响!”
——
阿弥子是鲛宫的少主人,祖辈自沙漠发迹,靠在西域做沙盗起家,后来又因为替各国贵人挑选美貌少年少女而迅速积累巨额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