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所有人都路过了一遍她的窗。
橘色的夕阳斜印在漆白的木边框上,巨大的透明玻璃可以上悬推开,只是现在紧闭着。
为了光线好,书桌是靠窗摆放的,伊月表情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
新一敲了敲窗户,“喂,你在干嘛?五条桑说你在作死,派我过来观赏。”
“啪”一声,一张白纸书写大大两个字:「思危」被拍在了玻璃上。
震得工藤新一后退几步,揉着脖子中段,说:“啊啊,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嘛,我懂的。我早就看这个芯片不爽了,你加油……”
“哗啦”纸张响动,玻璃上又赫然拍出两个字:「走开」
工藤新一:“ummm……你把自己弄成哑巴了?”
伊月张嘴指了指,点点头,又摆摆手,让他快走开!没工夫跟他玩。
工藤新一兴奋地跑开了,回去报告给组织,说伊月哑了,再也不能骂人了,耶。
到了饭点,伊月没有出现,银时就给她来送吃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伊月好像没顾上开灯,电脑屏幕印着她的脸庞,惨白一张脸有点像鬼。
银时看她正专注,没敢打扰她,就像上供一样给她把吃的放在窗台上,无奈地瞅了眼,便走开了。
等到伊月看见窗外的东西去拿的时候,仅仅只抱回来一把香蕉。而且往后三天,她每天的三餐都是香蕉……因为……海鸥好像唯独不喜欢吃香蕉。
而伊月有吃的就行,根本没多想为何每次都有个空盘子摆在那。
她傻乎乎吃了三天香蕉才在某一次不经意地抬头间,发现了真相:原来队友不是把她当大猩猩养。
她甚至亲眼看见了!披萨和肉,还有削好皮切成月牙形状的苹果,正在被海鸥尖尖的嘴巴吞进去。
不过今天,实验开始的第一天,她现在只有香蕉吃。
伊月开了灯,从自己的精神小世界里出来,打开窗户取香蕉。
这时,好巧。五条悟“路过”此地,看见的伊月的形象已经是戴着墨镜,披着毯子,扎着个最方便的丸子头,头发蓬蓬,一副萎靡不振的破败样。
墨镜是为了不让人看见她双眼充血的惨状,毯子是因为失血导致的寒冷。
她手里还攥着带血的纸巾,换了一坨又一坨,止不住地流鼻血,床的旁边接了一盆……血。
其实大家大概知道她在做什么,又完全不清楚她具体在干嘛。伊月没必要跟他们解释,作为芯片的设计者,她的所有做法在他人看来都是值得信服的。
「她这么做有自己的考量」即使再不开通的人也会这么想:The moon是强大而神秘的存在。
只有五条悟,他觉得伊月好像没啥谱,不然怎么能把自己整得这么惨。别人看不到,他可全部都能看见。
他还没说话,伊月就上劲了,说道:“你走开。”
看来嗓子是完全恢复了。实验吗?没错,她要在自己身上验证某些理论。
可不是说了让她在他身上试吗?五条悟刚准备讲话。
伊月把香蕉抱走,关上窗户。随即“刷啦”把窗帘拉住了。
悟喃喃地说:“拉窗帘有用吗?”
还是有用的,对于伊月单方面来说。她的窗成了个景点,他们几个打卡一圈,该让她清净些了。
五条悟待了片刻,闭上眼睛,转身回去。
然后他在不远处的灯箱旁边,遇见了银时。
灯光把这里照的很亮。坂田银时在喂员工养的猫咪,是只俊俏的小黑猫,两个耳朵尖尖有金色的绒毛,像两个弯弯的月牙。
猫猫吃饱喝足窝在他的怀里翻肚皮,懒懒地扭动小腰,蹬腿,快活极了。
“咕噜咕噜”银时的手指挠着它的下巴,猫猫眯起金色的双眸,露出舒服的表情。
银时抬起脸问:“她说啥了?”
五条悟没法回答,便说:“……呃,反正就很惨。”
银时又问:“她干嘛了?”
五条悟也在亮光的灯箱旁坐下了,回答说:“噫……就是好、好惨。”
白光从一边照过来,他们坐在抬高的木板台上,脚踩着木屐,面前是深蓝色的夜和大海。
徐徐海风把头发吹起来,五条悟看了过去,伸手想逗逗银时怀里的猫。结果小猫朝他呲牙,凶巴巴的。所以作罢。
银时耸肩往后一撑,仰头,问:“你打算怎么办?”
五条悟说:“不想看到她这样子。”
银时说:“绝对不想。”
“所以我要撤了,”五条悟说:“眼不见心不烦。”
“哈?你去哪?”银时没想到啊。以为他要出手,结果是要跑。
五条悟把墨镜摘了,手指捏着镜腿,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揉了揉眼睛,完了以后从口袋里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