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怎么样？”
是啊，古往今来，他下定决心的事情就没人能阻挡，与对错无关，只因惧怕，无人敢。
步子随这话语停住，徐笙宁没有回头，可却清楚回道：“那我就拼了这条命。”
她或许明白他决定这么做的理由，但即使选择万次，重来轮回，她也永远苟同不了他心中所谓的有用牺牲和大义。
牺牲，是要本人决定的，而不是他人只手决定的死活。
徐笙宁的右手刚触碰到这门上，正要推开之时就听见了外面的人发出的惊慌喊叫。
等屋内众人都迅速跑出去时，已经有四个人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身子如蛇般扭曲不停，刺耳恐怖的嘶吼声让其他人发出喊叫后极速分散，躲到各个角落，还有几个更加熟悉徐笙宁的人，在她出来后就直接躲到了她的身后。
四个人。
可是，她只有两粒解药了。
在清一再次帮他们四人延缓痛苦时，剩余的其他人在此时都很有默契地看着徐笙宁，在等着她做出选择。
如果，这两粒解药在别人手里，那这个决定可能很轻松，可是，偏偏它们在她的手上。
“笙宁，只能救两个人了。”济宁走到她身边，注意到她此时的纠结，安慰道：“没关系的，能救两个人已经很好了，不要有压力，你若是决定不了就把它们给我。”
选择。
该救谁呢？
眼前的这四个人徐笙宁虽都算不上太熟悉，可也是在这镇上说过话，打过照面的人……她在原地迟迟未动，只因这个选择真的好难。
“你磨蹭什么，动作快点！”
是清一的大喊才让徐笙宁终于动作起来。
她脚步匆忙却沉重，在让其中两人服下药丸时，她的目光不敢看向另外两个只能被放弃的人。
救下的两个人暂时活着，而另外两个人难逃一死。
清一道：“你们把这二人带到一边。”
等到其他弟子把这服下解药的二人带到一边后，清一就收起了那股延缓之力，决定帮他们迅速解脱，不要变成那副鬼样子威胁他人。
可就在他收回的那一刻，两个中毒人却找准时机突破，一阵惊吼伴着瞬时聚集在一起的邪恶震荡之力。灰尘连同恶气向四周发散，使近距离的几个人捂住双眼，不得不后退一两步。
清一咬牙切齿道：“该死的。”
虽然他们还是变成了那副样子，但也很快被皓桀剑一分为二，从中斩断，发出巨响后倒在了地上。
这情况正如他们刚刚所担心的，中毒之人一个接一个地发作，如今那解药全部用完，只剩下一个空荡荡，毫无用处的小瓶子。
“嘭。”
是那小瓶子从徐笙宁手中掉落的声音。
“师姐，你，你还好吗？”小北靠过来，沉默好久的他其实视线一直未从徐笙宁身上移开一秒。此时，他真的在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安慰她，“你别太伤心了，至少，我们还救下了五个人。”
徐笙宁双眼近乎无神，看着地上的两具怪异尸体，想着这之后便没有解药，说不担心难过是不可能的。
济宁走到了清一身边，似在劝他，轻缓说道：“师父，其实我们可以让几个弟子暂时留在此处，保护这镇上的人，这样的话，那些没有中毒之人应该还能活下来。”
清一无好气，但仍稍为平静地问他：“这东西的威力，你不知道？”
停顿一秒后，“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我问你。”
他从未忘记，所以不能让曾经再度发生，就连一丝可能性都不能留下。他一本正经，字字都在提醒，“你觉得如果还有那样的情况发生，这些弟子中谁能抵挡？别说弟子，就连我们都要费时间去应对。若是有漏网之鱼，那到时候沦陷的就不只是这个镇，而是整座城。”
济宁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
他明确知道曾经的严重后果，而那也是他在心中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所以此刻被清一再度提醒后终究还是犹豫了。
但是，即使济宁在犹豫，却也还是无比确定，这个理由定然不能成为杀死他们的原因。
“可是，师父，……”
“你不必再说，我做的决定，任何人都变不了。”
济宁只能看着自己师父决然离开此地的背影，本想尽力争取，可已经再说不出一句。
因为说了，也是无用了。
“你们几个，去把镇上的人叫进屋子里来。”
其他弟子了然，犹豫的时间几乎没有，很快便要分开走向镇上人的那个方向。
“谁敢！”
女声并不尖锐，但这厉声警告让人心颤一瞬。
那飞来的剑集聚全力，清冷的气息从未如此逼人，立于几个弟子面前。
她说过的，会用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