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秦(二)(2 / 3)

:“……”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小丫头长得乖巧,声音也甜,但说的话没一个字能听。

她的年纪算起来可以做他女儿,却有本事让他吃这样一堑。

先示之以威,使其慌。

又示之以力,使其怠。

复示之以能,夺其气。

兵法,攻心为上,攻城次之。

若是养分足够,假以时日,她或许也能成长为毫不逊色于男子的一方首领。

人影很快在视野里消失,章邯收回思绪。

“将军,赵地陈馀来信。”[1]

章邯立刻接过,展开细看。

然而每读一个字,他面色就沉下一分。

日薄西山。

章邯把信收起,整个人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他看着西边那轮太阳缓缓下沉,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

“大秦啊,真的老了吗?”

近卫没听懂:“将军?”

当今的秦国,赵氏专权,小陛下偏听。陈馀信中所言非虚,白起、蒙恬车鉴在前,此战无论胜败,他章邯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少女叫他的那声“老人家”。

“回去吧。”他说。

“前面的路,如今已经走不通了。”章邯看向被炸毁的甬道,仿佛意有所指。

他想起了一个人。当年,他也是这般穷途末路吗?

“你可听闻过,楚国的项燕?”

近卫点头:“此人勇而有谋,楚人多爱之,却是我大秦一劲敌。若非有他,我大秦一统六国,只会更快。”

“那你可知,项燕是怎么死的?”

章邯不等近卫回答,径自说道:“十五年前,是王离将军的祖父,王翦将军,倚仗大秦的国力,在战场上生生耗死了他。”

或许世间真有天道轮回。

冥冥之中,命运早在一开始就为因果写下注脚,其实一切皆为定数。

“项氏一族,世代为将。我刚才方知晓——如今与王离将军对战的项籍,正是项燕之孙。”

国仇与家恨,新仇加旧怨。项氏一族专出硬骨头,疯起来可以不要命,王离那边只怕不会太好过。

章邯调转马头,不再回身看一眼。

大江滚滚滔滔,急流的江水冲上岸礁,撞出白色的江花。

江岸一侧,铁骑如银黑色的潮水般向两边分开,正当中策马踏出一人。

黑甲银枪,面色霜寒。

一身赤红战袍像自地狱升起的业火,熊熊燃烧,成为全军中唯一的光点。

在他身后,楚军的幡旗缓缓升起。

楚人尚红,那幡旗同样是血一般的赤色,被风吹得鼓胀不休,像正在跳动的炽热心脏。

来人正是项籍。

项宁同英布、蒲武领二万人马断甬道线之时,他率剩下的三万人马渡江。

皆沉船,破釜甑,持三日粮,直迎秦军二十万精锐大部队。

项籍高举手中长枪,斜指向天,然后,缓缓向下一压。

枪尖带血,直指正前方。

他的目光越过数重人群,挑衅地指向被护卫在中心的敌方首领,一声令下——

“杀。”

项籍冲在战场最前面。

他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冰冷的刀锋始终指向前方,破开秦军队伍的血肉。

三万楚军紧随他身后,也被激起血性,野兽一般红了眼睛,不知疼痛也不知疲倦地斩杀敌首。

一路势如破竹。

打得正酣时,远处忽地尘土飞扬,马蹄声声如雷。

“嗖——”

一支长箭直直地飞越大半个战场,末尾系着一小块黑布,最后扎入两军对垒的中心。

双方一时间都有些愣住。

黑布有些破烂,边角被烧出了一圈焦黄色。但不论是楚军还是秦军都对它太过熟悉,完全能分辨得出,这是秦军幡旗的一部分。

座下乌骓马似乎感应到什么,欢快地嘶鸣一声。项籍举目遥望,杀红的眼眸里终于有了点温度。

少女娇俏的声音扬起,与这肃杀的战场简直格格不入。

“阿兄,我们回来啦!”

她那么自然,像只是一次普通的回家。

楚军欢呼起来:“是百越军!百越军来同我们会合了!”

楚军队形快速变换,百越军如同水流一般融了进来。

有布防图在手,项宁很快顺利完成任务,带着蒲武、英布等人过来与项籍会合。斩断秦军补给线的捷报传来,与二万人马的加入,这两个好消息都让楚军士气更加大振。

士气如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而被压倒的一方,只会越来越不堪重负。

一日九战,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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