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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食物不合胃口?”
见项宁发怔,莲蓬又问了一遍。
“今日这宴会小主人有得忙,要不再多吃两口,垫下肚子?”
菜谱是项宁安排的,岂会不合胃口。
玉箸放落,发出一道轻轻的脆响。项宁摇了摇头。
她心脏处莫名跳得很快。
怪了,这个时辰,沛公为何还不到?
莲蓬从她手里取走面目全非的盘子。无意碰到项宁的手,她大惊失色,“小主人的手怎么这般凉!我这就回去拿个暖炉来。”
“不必。筵席快要正式开始了。”
项宁指尖在心口压了压,敛眉沉思。
难道……沛公起了疑心?
不可能。
设宴为假,杀沛公为真一事,除了自己,只阿兄、亚父和三哥知道。都是自己人。
如果有错,到底可能会是在哪里,出现纰漏?
她不知为何生出不安。
莲蓬呆了呆,回道:“许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应该就到了罢。”
“莲蓬,”项宁起身,“你去把阿杜叫来。”
利用等阿杜的时间,她招来负责的总管,逐一交待下去。
“歌乐、食物、饮器、食具我皆已验视,并无问题。待会儿,就按排好的流程来,先这个、这个,然后再上这个、这个、这个。”
“此玉卮易碎,让侍从们先别碰。等吩咐你们呈上时,再去送给大王。大王惯用饮酒的杯子,是这只,一会儿先上它。”
总管连连点头:“不过一个宴席,这等小事,少姬只管吩咐我们为奴的便是了。今日宴请沛公,让大人们都费心了。”
项宁轻笑一声,眉眼弯弯。
“总管大人的能力,我自是信得过。只不过您知道的,与阿兄有关的事,我向来都比较上心。今日有贵客登门,唯恐怠慢了他。总归我自己亲自来看看,方能更安心些。”
“今日还有哪些大人也来过?”她这话接在话尾,问得突然。
总管下意识如实答道:“范先生、项公。”
项宁眉梢轻挑,微微讶异。
“小叔父向来不爱管事,难为他今日也费心了。他可有提点些什么?”
“未尝做什么,只是随意转了一圈,提醒我们好生招待。”
“小主人!”
一阵冷风卷进来,是莲蓬回来了,后面跟着阿杜。
“莲蓬,送总管大人先去休息片刻,今日要有劳您了。”
项宁目送人走出去,莲蓬守在门口。项宁拉过阿杜,低声问道:“那日你去送请柬,沛公收到后作何反应?”
“我依小主人的吩咐,言辞恳恳,不可有失礼之举。沛公神情……”阿杜想了想,“彼时并无异常。”
“沛公阅毕还松了一口气,说大王客气了,面上亦微露欣然。小主人,怎么了?”
阅毕松了一口气,面上欣然。
他那时候分明并未怀疑有异。
忽而,外面轻快的声音打断项宁的念头。
“小主人,沛公好像来啦!”
项宁绷紧的肩头放松下来,彻底舒了一口气。
“没什么。许是我想多了。”
【领导夹菜我转桌】:可惜了。现在楚军优势很明显,如果能在鸿门宴上直接杀掉刘邦,后面项羽也不会那么惨。
【虾仁不眨眼】:谁能想到呢,毕竟他们没开上帝视角,人生也不可能提前知道剧本。
项宁扫过弹幕。她仍旧笑着,只不过眼里的笑淡去三分:“人到了。阿杜,去请大王他们入席吧。”
她并不完全相信弹幕,可刘邦这个人,她自然一定要杀掉的。
成五采,有天子气?呵。
哪怕只是有可能的阻碍,她都会为阿兄扫清。
一行人越走越近,项宁候在门边,举目打量。
中年男人面有霜尘之色,脸上堆满了笑。他缀在阿兄身后,微微弓着腰,态度看上去很是谦卑。
沛公脸上带笑,实则心里发苦。
他今早本精心挑选了一百多骑兵,可他们现在却只能候在军门外面,根本不让带进来。口水都快说干了,只允许他带一位随从。
太太太太太没有安全感了!
跟沛公一比,他的那位随从倒是气度不凡。身材高挑,面白无须,如若敷粉,唇似施朱。
按理说沛公年长,又是客人,项宁作为晚辈,是要行礼,以表尊敬的。
几人停至面前。她和二位客人对上视线,不避不让。连笑都懒得笑,也不行礼,更别说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