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朕去趟云州寻找兵符的下落,也查查云州那边有没有皇姐的党羽,至于抓拿银面,朕另派他人,兵符也有可能在他身上。”皇帝道。
太子心中嗤笑,时刻不忘试探他,若不是他一早得知唐英以钦差的身份早已秘密前往云州,他还会以为他的父皇其实还是信任他的。
不过唐英去了也是白去,当初在公主府的水榭里,他看见皇姑姑拿着兵符把玩,见他进了水榭才把兵符放进胸口内。
皇姑姑一死,父皇肯定第一时间找过兵符,若不是在长公主府搜出龙袍,兵符丢失之事,父皇怕是不会告诉他,当初父皇还一再交待,银面抓到后他要亲自审问,原来是怕他知道兵符丢了,这么防着他,是怕他对那七十万大军动心思吧。
太子连忙跪地请罪道:“儿臣无能,一月之期将近,儿臣却还未能抓到银面,为免误父皇大事,恳请父皇另派他人。至于寻找兵符,抓拿党羽,云州之行事关重大,儿臣更是难堪大任。”
太子更愿意相信兵符是被银面拿走了,起初他百思不得其解,民不与官斗,银面一界江湖人士为何要杀长公主?现在知道兵符丢失,太子终于有了眉目,他立刻就想到了他的那些兄弟们,银面会不会是受了他其中一个兄弟的指使,杀人夺兵符,好与他争夺储君之位。
皇帝盯着太子良久,最后终于道:“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刑部或是大理寺不乏办案能手。”
“这事朕再想想,你退下吧。”
皇帝似乎很疲惫,他挥挥手让太子退下。
“父皇竟连查都不查,就定了皇姑姑谋反的罪名。说好的姐弟情深呢?”
回到太子府,太子一阵唏嘘。
“曾经或许是真的姐弟情深,但尝过权力地位的滋味后,感情就变得不那么纯了。”金宝道,乔装打扮后,这几日她一直躲在太子府。
无论怎样地姐弟情深,皇帝若知道长公主背着他私藏龙袍,也一心想当皇帝的话,伤心与难过只怕会被震惊与愤怒所代替,自然就不会再想着替她追查凶手。
可能皇帝反而还会庆幸凶手把长公主给杀了,而他也会加派人手秘密调查长公主是否有同党,在皇帝心里,与有人想夺位相比,其他事都是小事,本就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哪有那么好查的,这日子一久金台别苑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龙袍是太子事先命人放进公主府的,刑部有太子的人,那人“不小心”让一个人犯逃了出来,冷笑悄悄解决那人犯后,再假扮人犯引官兵追捕。
为了避嫌,这龙袍自然不能由太子找出来,而深受皇帝信任的唐英则是最佳人选。
冷笑先胁持唐婉玉,将唐英引入长公主府后,在打斗中让唐英不经意地发现龙袍,这个计划就这么简单。
当然,当街胁持唐婉玉,金宝是有私心的。有仇不报非君子嘛。
唐婉玉自视甚高,注重形象,若是让人瞧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想必能让她难受上好一段时间的。
“掌管北境七十万大军的兵符不见了。”太子道。
“哈?!”
这事金宝真不知道。
“会不会是那晚长公主与人打斗时掉哪里了,要不要再去金台别苑找找?”
“皇姑姑一死,父皇最先想到的就是兵符,他早就找过。”
那晚只有她和见心在场,她没拿,见心没拿。
“那兵符会去哪里?”
“孤怀疑被银面拿走了。”
怎么可能,金宝心中对银面深表歉意,又让他背了一口大黑锅。
“他拿兵符做何,一个江湖人,难道他想一统天下不成?”
“他有可能是替别人拿的,孤的那些兄弟们。”
“那殿下不得不防了,殿下也得为自己做些打算才是。”
“孤这太子做的窝囊,近些年父皇有意无意地削弱打压孤,却任孤的那些兄弟们肆意结党营私,暗中壮大势力,现在朝中分了几派,孤的人却少得可怜。若那七十万大军落入其他任何皇子手里对孤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殿下也可以找一方能与那七十万大军相抗衡的势力来为自己效力。”
“大炎朝还有这样的势力吗?”
“定国公府。”
太子眼露嘲讽,是在嘲笑金宝的异想天开。
“要是殿下有恩于定国公府呢?若是恩人有求,定国公府会不会出手相帮呢?百年世家会做忘恩负义的事吗?这事总要试一试才知。”
“皇室有时还要看那些世家的脸色,定国公府还需要孤来施恩吗?”
“殿下也相信褚世子是被鬼吓死的吗?”
“自然不信。”
“定国公也不相信,几年了,可他迟迟查不出事情真相,找不到杀害世子的凶手,若是殿下能帮定国公找出杀害世子的凶手,殿下不就成了定国公府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