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端午还有五六天,街上的节日氛围愈发浓烈。镇上心善的赵大富人今年喜添长孙,端午时节,在镇子最长最宽的那条街上搭了长龙台,绵延百米直至家门口那方露天院子。来顺近日借着邱岳的面子玩得是越来越没形了,父亲让这二人去赵大富人家帮工的时候,二人也无话可说,直直地去了。
说是帮赵大富人,其实搭台子也是赵家在外面找的专门干这营生的人,班长也认识来顺父亲,给二人安排个工作倒也简单。
这天芍药和连翘去送镜子,在路上遇见了正在帮工的邱岳,正在那里加固木条,并没有见到来顺的身影。太阳有些上来了,邱岳做得认真,额上的汗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经过。
芍药路过邱岳时,正好见他蹲在那里,从青翠的竹子上片下一条条细竹条,因为很脆,刀尖一进去,再一转,就能听见清脆的分裂声。
前几天天天听芍药提起邱岳这个人,连翘耳朵都听起茧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
“你要去就去,不去我们就走。”芍药往连翘身后躲了躲,这动作在街上看上去更奇怪了。
“容我考虑考虑。”芍药不自然地瞥了好几眼,生怕又来个冷漠的对视。
“任谁看都偷偷摸摸,别磨磨唧唧耽误我送镜子。”连翘这样讲话颇有种站着说话不要疼的意味。芍药拳头一捏,直愣愣地朝邱岳走去。虽说是走过去了,但好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很快就到了邱岳身后。
“水花大王~”,芍药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喊他。
邱岳回头,先是愣了一下,“早。”
芍药很僵硬地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要找连翘,发现连翘已经走出五六米远了,追上去,便听见身后传来起哄的声音,芍药的脚步更快了。
“你怎么走了,叫你也不回头?”芍药又生气又好笑,刚刚回头都没一下子找到连翘,真像个过路的。
“我没想到你真去。”
“我是谁,勇将一名。”
“我刚刚那么远都听见他们的起哄声,还好我先走一步。”
有那么大声吗?比起起哄声,芍药好像只记得邱岳的那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