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皮克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地谈论起他们几天前发现的疑似外界力量。
吉克拍拍她的肩膀,话语里饱含安慰:“嘛,这可是大功一件。总之先别打草惊蛇,一切等回去之后再做定夺。”
这番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皮克还是很忧虑:“长官,你是没有被拿刀比划过。万一她突然要杀了我怎么办?”
“哈哈哈小皮克,不用这么担心。我看爱因兹贝伦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应该不会。”
“应该。”皮克再度叹气,愁容满面地盯着远处的树梢。
一个照面的功夫,‘神经病’这三个字已经深深地刻入了皮克对爱因兹贝伦的印象里。哦,还得加个定语——一个她毫无还手之力的神经病。
“没办法嘛,我还得接应五年前派出去的士兵。”吉克晃了晃酒瓶:“要不然就由我亲自送回去了。”
“五年前的士兵?”莎蔓在半空中从咒灵背上跳下来,落地时激起一片灰尘,引得皮克更加心如死灰。
吉克捂住酒瓶口,比手势:“一点军事机密。”
莎蔓撇撇嘴,不问了。
她抱胸,盯着皮克:“吉克说由你带我去你们的国家。什么时候走?”
皮克盯着吉克,半晌幽幽地回答:“现在吧。”
莎蔓顿时催促她变成巨人,并心安理得地把车力巨人当苦力,盘腿坐在头顶纹丝不动。
皮克:“……”
这个位置爱因兹贝伦伸伸手就能在几秒钟之内干掉她。
等到莎蔓好奇地登了船,东摸摸西看看,皮克才呼出好大一口气。
太好了,没有在路上被杀掉。
舰长:“要制止吗?”
皮克:“……不了,随她去吧。”
总之不会把船弄沉就可以。毕竟只有爱因兹贝伦那只奇奇怪怪的鸟能飞,届时她一定不会管其他人。
莎蔓巡视过一遍,在休息室的角落里找到了装死的皮克。她抱着刀,用刀柄敲了敲墙壁,开口道:“我没看错吧,现在还是19世纪?”
皮克气若游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太委婉了吗?”莎蔓改口:“你们技术很落后啊。这种舰艇我只在历史书里看到过类似的。”
皮克眼前幻视出无数份需要她详细描述的任务报告——里面的内容全是关于这个意外来客的情报。
“不错。”她冷静地说:“请等到地方了你再说话,好吗。”
莎蔓扬眉:“你很怕我。为什么?”
皮克拒绝交流。
她摇摇头走远:“真是奇怪的性格。”
“……”到底谁奇怪。
海上航线枯燥乏味,皮克每一天都活在爱因兹贝伦解闷活动的支配中。自称“诅咒师”的女人乐此不疲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观察她,天知道当她在房间里爬着爬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皮鞋的时候有多恐惧。
黑发黑眼长相精致的女性弯腰,眼里似乎闪烁着浓烈的好奇:“因为变成巨人的时候一直在爬,所以就算现在是人类也会控制不住地四肢着地吗?”
皮克:“……不,我一直都是人类。”
她记得自己明明锁了门。可视线的边缘处出现了切口平滑的报废门锁。
时间在皮克殷切的期盼中过去,他们到达了港口。
她率先下船,立即向上级长官提交了简要的报告,得到“暂时关押至监狱”的指令。
“我不得不重申一点,长官。”皮克木着脸提醒:“普通钢铁制品恐怕无法对其形成有效作用。”
长官反问:“你觉得应该如何?”
皮克:“……还是按您的想法来吧。”
她还在组织措辞,思考怎样在不惹怒爱因兹贝伦的情况下表达“请你去监狱坐坐”的意思,突然有人通知她可以返航了,外来人员由戴巴家接管。
谢天谢地,戴巴家族不愧是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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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莎蔓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倾,表示有点兴趣:“你是说,邪恶的艾尔迪亚人利用巨人的力量对其他人类赶尽杀绝,而你们,戴巴家族,挺身而出拯救了全人类?”
“很简陋的故事。”她捂住嘴笑了笑。
威利·戴巴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细声细语地闲聊:“听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打败恶龙的骑士一样,对吧?不过现实可远远没有童话那样简单。事实上,戴巴能成功,还得归功于艾尔迪亚人刻在骨子里的多疑和好斗。”
“得了吧,威利。这可不是某种人的特性,应该说是所有人类都这样才对。”
威利也笑着叹气:“说的也是。”
“吉克和我说你们是能变成巨人的种族,现在看来不是。”她扬眉:“不过想也知道你们的国家必然不会送个位高权重的普通人来我面前。所以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