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总不能临阵退缩。浮丘大小姐一咬牙一跺脚,交过票拉着自家小护卫踏上那辆简陋的木板车。
很快,那二十来个人也依次上车,原本宽松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旁边大婶包里的野菜正好蹭到岁岁的额头,挠的她皮痒痒。
照夜清坐在靠外的位置上,为岁岁挡住不必要的肢体碰触。眼见着马夫就要甩鞭驱马了,他最后劝道:“小姐,您要是想找东西,大可以给家主说。”
岁岁别过头去,一副“想都别想”的表情。她浮丘岁岁虽然能力不行,但骨气还是有的,现在回去,就算不被抽打手心也得罚跪祠堂,弄不好家里人一生气,随便找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把她给嫁了,总之打死她都不会回去。
照夜清实在拗不过她,只得陪她继续瞎闹。
马车颠啊颠,一路从山这头颠到了山那头,从小桥流水颠到袅袅炊烟。
车上的客人鼾声如雷鸣一般,吵的岁岁合不上眼,可人是需要睡眠的,她不能熬一宿后顶着俩熊猫眼去见大仙。
于是在她威逼利诱下,照夜清红着脸解开外衣扣,任由她钻进去把自己裹起来。
可没等她睡着,车轮子被什么宕了一下,拉人的马匹控制不住方向,嘶鸣着冲向山崖。
岁岁紧紧抱住照夜清,大喊:“救——命——啊!”
车上的其他人也被这场意外惊醒,眼见着山崖越来越近,纷纷高声尖叫,祈求上天放他们一条生路。
马儿的前蹄已经踏出半个断崖,照夜清一手环住岁岁的肩膀,一手扔出一张蓝色的符纸并驱动法术。
“起。”他伸出两根手指向上一抬,山崖断口处立即升起一面水墙,将失控的马儿弹了回去。
虽然没了性命之忧,但被弹飞的马撞翻了后面拉着的木板车,一整车的人全都摔了个狗啃泥。好在刚下过雨,地上全是软泥,摔上去也没有什么危险。
照夜清在车即将侧翻之时带着岁岁借力跳到旁边的树上,俯身藏了起来。
“虫虫,还是你厉害!”岁岁拍着胸口急喘气道。
“嘘,小姐。有人来了。”照夜清指着周围的小山丘,“左边两个,右边四个。”
岁岁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来劫财的吧?”
照夜清摇了摇头。
岁岁咽了口口水,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又问:“那劫,劫色?”
照夜清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哪有劫色先把人摔死的,这不白干一场了?可能是寻仇。”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右边的山丘上走下来一个拎着两米长大砍刀的半裸大汉,指着马夫的鼻子大笑道:“李老三,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活得了吗?做梦!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剩余五个人握着各种样式的武器冲了过来,将马车及乘客围住。
马夫捂着胳膊,挡在乘客前面,红着眼对大汉说:“姓王的,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别连累别人!”
王姓大汉仰天长笑,挥手将砍刀插入地底,一字一顿地回答:“不,可,能。要怪就怪你乱逞英雄吧。去,剁了他们。”
其余的山匪一拥而上,抬起斧头就要砍向身下的无辜旅客。
岁岁在树上看的干着急,她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法术,有救人的心也没救人的胆,只能抱着照夜清的胳膊请求道:“快救人啊!快快快!”
照夜清点了点头,捻下一片叶子置于指尖,拇指再轻轻一弹,叶片如同一把飞刃,直插砍人者的肩膀。
砍人者手上一软,斧头竟落到自己脚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另外一个人见状端起手里的□□,铆足了劲要捅穿另一位乘客的胸口。
照夜清故技重施,又捻下一片叶子控住施暴者的手腕。
一连两次失利,王大汉只觉脸上没面儿,一边喊着“一群废物”,一边抄起大砍刀准备自己动手。
岁岁指了指大汉的腿脚,照夜清立马心神意会,折下两根枝条瞄准大汉腿上的穴位。
大汉才刚刚抬起砍刀,忽然重心不稳,晃晃悠悠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腿被两截细树枝刺穿,不偏不倚正好牵制住他脚上的筋骨。他这才明白,自己是遇到高人了。
王大汉心里报仇心切,却也不想因此丧了性命,他冷哼一声,瞪着双眼对马夫说:“算你小子运气好,看在高人的面子上我今天放你一马,下次再见,我不仅要了你的命,还要把你手脚剁碎了喂狗!!”
放完狠话,几个小弟扶着他一瘸一拐地逃进了林子,惊的一众鸟雀高飞。
等确定没有危险后,照夜清抱着岁岁从树上跳下来,查看众人的伤势。除了马夫摔的狠了一点外,其他人最多就是擦破了点皮,没有大碍。
马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多谢两位仙人出手相助!”说完趴在地上重重磕了两声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