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一同长生,又何错之有?”
这番话勾起了众人的激奋,大喊着:“杀狐妖,得长生!”
甚至还有一道童声叫着:“妖精就是该死!”
弗容望着底下的人群,他们的面容逐渐在他眼中变得扭曲狰狞,看得他感觉口中的血腥味似乎变得酸涩了,胃里生出阵阵不适感。
不知何时,弗容手中的红缨枪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把绒扇。他眼神骤然不同,仿佛换了个芯子,眉心的狐尾红印轻微摆动了两下,似真狐尾一般。
无数微风汇聚,拧成一股粗壮的狂风,如暴雨的前兆,掀动若耶城。
“无药可救。”弗容说完这句话,绒扇一挥,天地顿失其色。
地龙翻滚摇晃,群山都止不住地颤抖。只见若耶城前后慢慢从地底升腾起玄色的气团,不消片刻就将若耶城的两处山口给堵得严严实实。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结束时,弗容指节勾住腰间的暖玉,一把扯落下来。
他抬手往暖玉中施法,族人的枉死与江云声昔日的情谊都成了滔天的恨意,凝在他通红的双目中,“你们,都要偿命!”
暖玉被他抛上天幕,停在半空,烈日当头的天瞬间黑云压城。
声声求饶、怒骂与悲戚的呼喊挤满了若耶城。
吓呆的江云声回过神来,口中拼命叫着“天师”,慌张无措的模样狼狈极了。
他望着悬于空中的弗容,只觉熟悉又陌生……心中涌出一个奇怪的猜测——那是弗容,不过不是现在的弗容。
然而当下可没功夫让他猜来猜去。
暖玉中挥散出耀眼白光,两边已经长到山高的气团像两面墙一样。白光照耀到“墙面”上,霎时,黑气内蹦出一张张狰狞的狐面,它们争先恐后地嘶吼着,狐爪带着它们的不甘与恨在上面划出一道道痕,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来了。
见状,若耶城内的百姓吓得纷纷往中心逃窜。
弗容垂眸冷眼看着下方的一切,额间狐尾尖上滚落一滴血到他眼下,好似真的是从他那双血红的眼中积出的泪。
九条狐尾同时一甩,天幕变幻。
黑云中暴雨落下,一颗颗砸在地上,发出哀鸣。是在为自己的不幸哭诉,是在恨为何狐族还有幸存者。
雨水的哭泣声中,没有一个在忏悔自己造下的杀孽。
毕竟,那只是狐狸,又不是人……
就在他们以为这是弗容惩罚的全部了,不曾想四周竟有山高的水幕升起。他们看着水幕不停地长,一直长到过了云层。
没了阵法束缚的解执玉终于转醒,瞧见高耸入云的四面水幕,一时间也慌了神。
由于他身处高台之上,因此他感受到的压迫感更为强烈。他尝试运转周身魔气,却怎么也没有效果……
他望着四面水幕,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下来,而头顶的弗容正背对着他,兴许压根就不知道他醒来了。
就在他脑内急想法子时,身后不知不觉出现一道他人的气息,他刚感知到,手腕就被人拽住。
抓住他的人披着一件厚大的白斗篷,看不清面容,但身形瞧着有些眼熟。
并且这人会法术。
一出手就为二人周身罩住了三层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