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去寺庙祈福差点被孟寻芊和明齐联合暗算,又遇裴凉相助,寻菱便鲜少出门,有些人防不胜防,还是闭门不出好一些。
除了平日里去给宋氏请安,寻菱几乎呆在怡然院里哪儿也不去。
即便这样,她也常听玲珑和云桑埋怨,说是怡然院外似乎比以前热闹了一些,时常有丫鬟婆子路过。
玲珑云桑没想太多,以为是寻菱和寻芊都临近婚期,为了不出叉子,宋氏便多派了些人过来看看 。
有一回云桑见到一个孟寻芊院里的粗使小丫头在门外鬼鬼祟祟的,便上前去询问。那丫头眼神躲闪,四处查探,说是上回路过这里的时候掉了一方绢帕,便来找找,云桑想帮忙一起找,那丫头却说不用找了,丢了便丢了罢,说完便跑走了。
云桑将这件事情讲给寻菱听,寻菱笑笑,面上没当一回事,心里却十分清楚,那不过是孟寻芊担心她的婚事被她破坏,便让人来偷偷监视着她罢。
距孟寻芊出嫁不过三日了,孟寻芊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也不再派丫鬟婆子过去查看寻菱和她的丫鬟的动向,毕竟婚前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后天还得去男方家送嫁妆、铺床,最重要的是,寻芊想着裴凉没几天就要来迎亲了,就两三天的时间,断不会再出什么变故了罢。
这日玲珑从寻芊院子里帮忙回来,有些闷闷不乐,寻菱问她原因,玲珑瓮声回道:“您是没看到太太给大小姐准备的嫁妆,珠宝首饰,衣衫料子,样样都是精挑细选的,尤其是那千工拔步床,都是上好的红木打造的,我想着太太给我们院里发月例银子都要克扣拖延,不知道她会给您准备多少嫁妆。”
寻菱没想到玲珑是为了这个在生闷气,便宽慰道:“人家嫁的是堂堂左军都督府都督定远侯,嫁妆肯定会丰厚些的,这也是给孟家添面子,更何况人家是嫡女,我不过是个小小庶女,不该妄想的便不要去想,免得伤身。”
“虽说嫡庶有别,但您嫁的好歹也是锦乡侯世子,锦乡侯世子给的彩礼可不比定远侯少多少。”
寻菱此刻正在写文稿,费了些时间宽慰玲珑,半晌未动笔墨,手中紫毫尖上的笔墨已经滴到了宣纸上面。
寻菱也不恼,倒是想出来宽慰玲珑的办法,呷戏道:“你看我手中的笔,你莫不是觉得我以后养不活你们两个小丫头,你和云桑且只管放心,等你们出嫁的时候,我定然会给你们准备好两份厚厚的嫁妆的。”
“谁说要嫁人了?”玲珑一听,顿时羞红了脸,转过身去不理寻菱。
云桑方才在一旁愣神,却独独听到了玲珑的这一句,立马起身询问:“玲珑,你要嫁人了?没听说你有对象了啊?他是谁?快告诉我!”
玲珑更是羞得无处可躲,起身便掀起棉帘跑了出去,留下云桑在那里一愣一愣的。
寻菱看着云桑,笑着摇了摇头,便埋头继续写文。
又过了一日,寻芊的嫁妆已准备妥当,等明日的添妆宴后,隔日裴凉便要上门迎亲,锦乡侯府那边却来了人,匆匆忙忙,大冬天的,满头是汗。
寻菱躲在怡然院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玲珑听人说正院那边太太和老爷似乎碰到了点麻烦,整个的气氛都不太好。
寻菱不解,寻芊就要嫁进定远侯府了,有什么事情比这还重要?
夜幕降临的时候,宋氏身旁的贴身丫鬟菊香急急地跑进怡然院,直接奔到厅堂。
此时寻菱正在用饭,见菊香一声招呼都没打便跑了进来,着实有些诧异。
菊香顾不得跑乱的鬓发,稍稍抻了抻小袄下边的衣角,便回话道:“二小姐,您先放下碗筷,赶紧去前院看看,老爷和太太派奴婢来叫您赶快过去。”
寻菱满脸不解,却也不得不放下碗筷,同时问道:“这么晚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小姐,您先跟奴婢走,在路上奴婢边走边向您解释。”说完便要往门口迈去。
玲珑见了,赶紧去次间随意挑了一件斗篷出来给寻菱披上。
路上,菊香已经简要地同寻菱说明了情况,说是锦乡侯世子病情突然加重,轮番请了宫中的太医来瞧,都说沈琦命在旦夕,只怕性命不保。
现在锦乡侯和锦乡侯夫人已经亲自来到了孟家,想让沈琦和寻菱的婚事提前,指望冲喜能救沈琦一命。
寻菱听了,眉心皱了皱,心底却没有太多波澜。她早就知道沈琦早晚都是要走的,只是不知道会提前这么久,她有些责怪自己,兴许是因为自己的重新选择,才让沈琦的命数发生了改变。
到了前院的辉正堂,寻菱见到了未来的公婆。
锦乡侯是个武官,曾在战场上伤了一条腿,走路有些跛脚,本是严肃威仪的面容,此刻却带着疲惫,想来是几日都不曾好生歇息了。
而一旁的锦乡侯夫人,尽管疲惫憔悴,眼眶微微红肿,但也能看出她端方贤德的气质。
寻菱同她们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