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2 / 3)

能是奚巧玲外貌淳朴,没有大马,没有金镶玉的镯子,也不会用文言雅语。所以说话没份量,不值得娇奴费心讨好。

时节已是孟夏,沿路看到好多荷塘。花形还是菡萏,还没长成大芙蓉,就像娇奴吧。

奚巧玲终于注意车上那东西,是台射箭的弩机。感觉很好奇,把弩机摇来摇去,对她们说:“这么厉害的武器,真想马上找个烂仔,试打一发。”

苏苔芝说:“你不要乌鸦嘴。这一路,要往南绕路,避开五桥铺那伙人。”

奚巧玲见那弩机的操作,很像纺绩机械,不免有些技痒,老想试一试。她还真是乌鸦嘴,前方果然有烂仔,等着撞上来试弩机。

且说在此地睢水入运河之处,有一座桥梁,称为,附近还有码头。这里是京畿,京东,淮南的水陆通衢之地,过路的商贩,船只很多。

就在运河桥一里之距,聚集了七八个闲汉,每日不是饮酒,就是打练拳脚。专以纠缠过路商贩,敲诈勒索为生。

为首那家伙,本是个光棍破落户,年少时出家做了和尚。后来盗走香火钱,跑出三百里外,到了襄邑这里,蓄了头发。

此人颇有蛮力,纠集几个臭味相投的假兄弟,靠着砍死不用埋的狠劲,在桥梁附近打出地盘。

这厮闲时只爱壶中之物,仿佛要把出家时少喝的酒补回来。

每次酒喝得兴起,抄起空酒罐,朝着过路人,或是瞄着对面屋,直接就扔了过去,常常把人唬得不行。这厮酒后以此为乐,江湖人称酒罐阿三。

凡是在襄邑地盘上混的人,都要拜张团练这尊菩萨。酒罐阿三筹了八十两银,又让村里学究代写了一封拜谒书,一并献上。

那位团练使张瘪瘪,本是街头混混出身,根本就不识字。对拜谒书一字不看。银子却是十分认得的,手一掂就知道斤两。

张瘪瘪见财则喜,夸阿三有孝心,当即给他一个乡兵伍长的挂名编制。将他收为徒儿,赏了地盘。

上一次,苏苔芝从五桥铺脱身。过后不久,张团练就听说了献美妾的事。他怎么会放过。就叮嘱道上的徒儿,专留意一个骑栗色大马的美艳女子。

那天,酒罐阿三早起,就着昨晚吃剩的半只鸡,喝了两壶酒。又去睡了个回笼觉,真是爽歪歪。

世人多劳碌。回笼觉这样的福气,只有烂仔,诗人,和小三娘才配享有。

酒罐阿三睡完回笼觉,起来后揉揉眼,伸伸懒腰,精神抖擞,信步踱到社庙。

正好看到半里外有车马路过。阿三定睛一看,又揉揉眼睛再看,大喜道:“这不是栗色大马?这不是个大美艳?不是我要孝敬张大人,是合该我阿三立功受赏。”

原来苏苔芝驾车回应天府,有意往南绕路,正好经过那里。她人也惹眼,马也惹眼,远远就被认了出来。

酒罐阿三当下一边派人跟踪,一边自骑一匹马,急急忙忙赶到五桥铺。一到山寨人赌坊,进门就叫道:

“灰哥,我找到那个骑栗色大马的女人了。你过去认一认。”

烂人帮是来给女主搭戏的,好让女主的智慧和勇敢有处发挥。当下十几个泼皮出动,一阵大呼小叫,沿大路追去,布下天罗地网,单捉金凤凰。

苏苔芝不知危险降临,正驾车拐过一片小林子。来到树林深处,道路两边地上灌莽丛生,头上枝叶蔽日。

这是皇恩普照不到的地方。苏苔芝有点担心,生怕会窜出个持刀贼,专收买路钱的。

果然,大女主天生是惹祸的主。忽然冲出一伙人,手持哨棒,拦在车前。

苏苔芝一眼就认出,当头一人秃头刚来,光头太好认了。果然是五桥铺那群贼人。

另一个领头的正是灰面大郎,指着苏苔芝说:“这个女人就是张团练买下的小妾,不能让她跑了。”

王娇枝和奚巧玲坐在车上,吓得腿发软,恨不得钻进座椅下面。

李娇奴年纪小,不知世间凶险,反倒若无其事地看热闹。

苏苔芝只得停下马,下了车,无奈地说:“你们这帮泼皮,活着就是为了满世界寻找我吗?总是像地鼠一样,从某个旮旯里突然冒出来。”

其中一个泼皮说:“这个贱人,竟敢说我们是地鼠。”

苏苔芝笑道:“张团练的宠姬给你们起外号,是瞧得起你们。”

众泼皮顿时无语了。确实,这个妖精不能太得罪了。将来她去张团练那里,完全可以兴风作浪,吹枕头风,怎么说坏话都可以。

苏苔芝总是用这一招,来唬住泼皮,好让他们不敢太放肆,果然屡试不爽。

这时,酒罐阿三指着车身刻的“妇好”二字,嘻嘻笑着说:“好妇,这两个字俺认识。俺在泼皮文化班学过。”

苏苔芝说:“其实不用你们找我,我也想找到你们。我现在想通了。张团练虽然油一点,秃一点,肥一点,皱一点,不过,有财就是男神。我自从流落在外,时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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