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飞身落在院中,说完阴阳脸便熟练地爬上了她肩膀。
接着她径直走向了苏合他们,抱拳行礼道:“在下鬼手门掌门佘冥灵。听小八卦说是你们救了它,特地带我来向二位道谢。”
她眼神清澈,声音清脆响亮,行礼姿势正如她的束发一般,一丝不苟。
行完礼,她拿出那片青黑色鳞片,递到苏合面前:“在下一到门外就见到这妖似在逃窜,便出手降服了。只不过,它看起来只是个分身而已?”
苏合接过鳞片,紧紧捏在手中。然后扫了佘冥灵一眼,轻轻道了声谢,便小心抱起京墨与她擦肩而过,朝门外走去。
佘冥灵见状立即趋步追了上来,一见京墨,她急忙说道:“这位道友似乎伤得不轻,是否需要在下帮忙?”
见苏合依旧不理会她,她继续快步跟着解释道:“道友不必多心,在下是真心想帮忙。你们救了小八卦,有恩必报是我们名门正派的处事原则。”
苏合不为所动,冥灵像块狗屁膏药:“你们是否要去青州寻医?在下有马车,不如我送你们去,会快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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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前,佘冥灵坐得笔直,她两手牵着缰绳,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路面。小八卦则在前方气势汹汹地开路,遇到拦路小石子便一爪子狠狠拍开。
一主一猫齐心协力地让马车尽量走得平稳些,可也导致他们走得比旁边光脚的路人还慢,引得他们纷纷侧目。
车内,苏合刚为京墨施针完毕。他探了探京墨的脉搏,稍微平稳了些,才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好在内脏没有明显损伤,姑且性命无忧。只是这四肢骨头已经粉碎,要想恢复还得用黑玉膏敷上整整三天,再用药浴泡上七天。
这黑玉膏药材难配,不知道城内那位药商那儿能不能找齐。若找不齐就只能去找那姓胡的帮忙了。
苏合看着昏睡的京墨,无奈道:“你这么莽撞,是怎么能好好活到现在的?”
他做好打算,便靠在车上休息,方才的打斗中他也受了重伤,这会儿疼痛与疲惫才敢袭上身来。
他从袖中掏出那枚蛇鳞,拧眉深思:若分身出现在此地,那妖的真身定就在附近,说不定就在前面的青州城中。仅仅是一枚鳞片化成的分身便如此厉害,这正主的妖力还不知会有多深厚。看来此番进城不宜久留,等京墨伤稍微好些便尽快上路才是正道。
苏合忽然察觉到这马车有点过于平稳了,平稳得像是原地没动一样。
他挑开车帘往外瞧去,却见路上行人皆用怪异的目光看向车前,而他眼见着一位八十岁老翁杵着拐杖,颤颤巍巍从面前走了过去,竟就这么抄到了马车前面!
苏合一把掀开门帘,看到这一人一猫古怪地行为,诧异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冥灵始终目视前方,瞪大了眼睛不敢有半分疏忽。
“道友放心,你既然交代了我们要走稳当些,我们就绝对不会让那姑娘受半点磕碰!”
小八卦也在前面举起爪子,喵喵叫了两声以示响应。
苏合:……
最终还是换苏合驱车,他们才能赶在日落前进了城。
青州地处两条运河交界之处,因此虽靠近北疆蛮荒之地,却也是贸易繁荣。街道上是店铺盈客,摩肩接踵,来自各地的稀奇玩意儿更是数不胜数。
苏合缓缓赶着车,冥灵则在下面帮忙问路,就这么一路找到了城中最大的药材铺前。
苏合抬头看着门面上那熟悉的牌匾,心中不禁失笑:不愧是大渊第一药材商的胡家,这生意都从金陵做到了这么偏远的北方小城。
他下了马车,刚走进门,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只见大堂内柜台前,一身着绣满金色牡丹的紫色圆领袍,头戴珍珠玛瑙金步摇的贵气女子正姿态雍容地背对着他。
她一手抱着算盘,另一手拿着堆账本晃了晃,对着几个站成一排战战兢兢的老掌柜阴阳怪气道:“早知道你们跟我玩儿帐,没想到今儿我都亲自来了,你们还敢拿这混账东西糊弄我。是觉得我胡金铭瞧不出来,还是觉得我不敢瞧出来?你们资历再老,这药材铺也还是姓胡,总不至于你们比我多活些岁月,就能冠了你们的姓!”
那几个老家伙闻言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摇头摆手就要跪下来,胡金铭又上前扶住,语气缓和了些道:“知道你们几个从我爹掌家时都来了胡家,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因为离本家远,我们胡家有照顾不到亏待了的地方,你们直接提就是,何必做这些腌臜事儿来污了自己的名誉?今儿我是自己来的,就是为了顾全你们几位老人的面子。日后再叫我发现,可就不轻饶了。”
那几人哎呀几声,连忙感恩戴德,胡金铭又各塞了几封银两权当安抚,别让他们散去了。
等人散尽,候在内院儿的伙计们都重新出来做起事儿,她才扭转身来,恰好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