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双腿一软,慌忙跑回屋中去找方腊。
“当家的,朱府的人又来了!”
邵氏紧张地喘着气,结结巴巴说道:“还、还有一顶轿子,跟着好多仆人…会不会是朱二亲自来了?”
“朱二?他又来做什么!”
方腊正悠闲地盯着桌上的棋局,闻言面色猛地一沉,握着棋子的手指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上次见面,朱二命人打断了他一条腿,要不是正好碰上金芝病后突然习得了医术,说不定他这条腿就彻底废了,终生要与拐杖相伴,和废人也差不了多少。
朱二是个无恶不作的泼皮混蛋,偏生他还有个备受皇帝宠幸的叔父,不管如何作妖,都没人敢反抗一句。
方腊有妻子儿女,还有一整个园子的帮工需要养活,为了他们,他只能在面对朱二的欺辱时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时间一久,这种隐忍就变成了习惯。
以至于现在虽然知道朱二已经弃恶从善,但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方腊依旧会感觉到深深的不详。
思绪间,院子里已经响起了说话和脚步声。
过了会儿,刘五呼喊的声音透过门窗传入屋中,“方腊,二爷来了,你还不快出来迎接!”
邵氏一听,急得眼眶都变红了几分,“当家的,这可咋办呀!”
在她心里,方腊就是她的天。
不管遇到再大的事,她都相信丈夫一定会有办法。
方腊撑着椅子站起来,沉声说道:“我出去看看。”
邵氏连忙上前搀扶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往屋外走。
好不容易跨过门槛,却听到旁边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方金芝纤细窈窕的身影风儿一样在眼前闪过,抢在他们前面去到院子里,只给两口子留下一句:“爹娘回屋吧,朱二爷是来找我的。”
方腊和邵氏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朱二走下轿子,和自家小女儿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当家的,这...这是怎么回事......”邵氏惊得眼睛都忘了眨,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太过荒唐。
她的小金芝,怎么会和朱二这个恶棍说上话?
而且,两人还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她身旁,方腊却在短暂的愣怔过后,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冷哼。
还能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金芝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溜出去了呗......
方腊长长吐出一口气,交代道:“你去给客人沏一壶好茶,然后随我到书房里待着,让金芝和朱二在正堂谈吧。”
说罢,他便转身往书房里走。
邵氏有些不放心,但也知道丈夫这么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她担忧地朝女儿方向望了一眼,还是依照丈夫所说,钻进灶房开始烧水沏茶。
院子里,方金芝乐呵呵地和朱二打了声招呼。
一听到她的声音,朱二立即掀起轿帘,弯腰下轿,嘴上说着:“方姑娘,你可得帮帮我!”
方金芝眨了眨眼睛,十分懵懂的样子,“我看二爷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呀,难道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麻烦倒谈不上,就是碰到了一个难题。”朱二一边摇头,一边重重叹出一口气。
方金芝偷瞄着他的脸色,笑道:“二爷先请进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二人进了正堂,朱二的仆从们守在院子里。
邵氏端来茶和蜜饯,担心地叮嘱了女儿几句,然后不依不舍地去到书房回避。
周围没了其他人,朱二鼻头一皱,开始哭诉起来,“方姑娘,自从那日你深夜赶来将菩萨的旨意告知于我,我便决定洗心革面,以后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可咱毕竟也是受制于人,想赎罪,谈何容易啊......方姑娘,不知林家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有所耳闻。”方金芝点头,“听住在隔壁的邻居,李齐大哥说的。”
朱二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面色有些尴尬,“都是我丧良心,之前为了陷害林公子,找来李齐逼他作伪证,菩萨显灵后,我已经将他放回去了。”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放走李齐容易,想放过林公子,就没那么简单了。前几日我写信向叔父说明情况,他遣亲信过来将我臭骂了一顿!叔父还说,如果不能替他将林家的家产谋划到手,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如此看来,此事确实艰难。”
方金芝的语气也凝重了几分,蹙眉说道:“其实此事若是换作了其他人,也许还并不是很打紧。可林老员外是睦州地界很有名气的善人,夺他的家产,恐怕会是一件极损功德的事,可能做几十件好事都弥补不回来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朱二指着自己圆圆的胖脸,委屈道:“你瞧瞧,这几日为了林家的事,我愁得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思来想去,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