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着,又转身对自家小女儿说道:“艳儿,去给妳陈家嫂子和露儿姐姐倒杯水来……”
“快别忙活了,春花婶子。我今儿过来是想找你们家买货的……”冯蓁蓁开门见山地说道。随即又不动声色打量一下眼前的小女孩,只见她长像清秀,面色略显胆怯,而她手中的刺绣却吸引到她了,五颜六色的花线,随着花线在底布上下蜿蜒,鲜艳的花朵和一只花蝴蝶跃然于粗布上,形象逼真。冯蓁蓁虽不善长刺绣,但也能看出她的功底深厚。只是这样的刺绣出自一位十三岁左右女孩,可见她平时做了很多次。
“啊,我们家没什么可卖的呀?”王春花满脸疑问道。
冯蓁蓁弯起唇角,语气温和地解释道:“春花婶子,是这样,我们陈家不是请了村里的人做工嘛,包了一顿午饭,这菜虽说可以在镇上买到,可哪有自家种的新鲜,这不我过来就问问你们家有多余的菜卖给我吗?除了新鲜的菜果以外,这腌制的菜都可以。”
“有、有……”王春花心知这是景诚家的特意帮助他家的,不免眼眶有些湿润道。
冯蓁蓁思虑一会儿,觉得还是给正常价就好,便开口说道:“这菜类我就按镇上一样的价钱来买,一文五一斤;这瓜类就二文钱一斤;每日晚饭前送十斤菜类或者十斤瓜类都行,时常换着送就行,连续送满三旬,不知王树叔伯和春花婶子觉得如何?”
王树以往也曾带着大儿子去镇上卖过几次菜,只是每次都卖不了几斤,也知道冯蓁蓁给的已是很好的价格了,便心存感激地说道:“好,按景诚家的说的,我们没意见。”
“还有这腌制的菜,我暂时要的不多,就按五文钱一斤。就麻烦王树叔伯今日晚饭前送五斤的腌菜和十斤的菜到陈家。这里是四十文是今日买货的货款,王树叔伯,您数数看。”
“景诚家的,这……”王树吞吞吐吐说着,心中下不了决心,显得忧思重重。
冯蓁蓁见他一脸迟疑的样子,便开口问道:“王树叔伯,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说出来。”
“景诚家的,这事是叔伯不厚道,原本我们应该一拿到这钱就要先还钱给你们陈家的,只是叔伯家最近实在难以为继,就厚着脸皮先收下这笔钱财。”他眉头紧皱,低下头,手指紧握,像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冯蓁蓁听了这话,嗓音含笑,细心地安抚道:“王树叔伯,这还钱的事真不急,您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还钱的的事咱们晚点再说。王树叔伯,您要相信只要咱们七里湾的人肯干,这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过的,您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冯蓁蓁瞥了一眼王艳儿,又继续说道:“我见您闺女这刺绣手艺还不错,我这刚好要订做五十个钱袋子,样式简单,这材料由我提供,工钱就以四文钱一个,如何?”
王树两口子的眼角都湿润起来,他的口唇更是抖动地说道:“行,景诚家的恩情,我们在此谢过,这辈子都记在心里。”
“王树叔伯,不敢当。都是街坊邻居,互助、互济,应该的。”冯蓁蓁如实说道。
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冯蓁蓁起身说道:“那王树叔伯、春花婶子,还有各位,我先回去了,酉时艳儿妹妹可随王树叔伯一同来陈家找我,我再把钱袋子的样式画给妳,顺便取材料。”
“好的,路上小心。”春花婶子说着就让大伙起身,送冯蓁蓁到门口。
回去的路上露儿还是不解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蓁姐姐,为何让王家做那么多钱袋子?其实这些露儿也可以很快做好的……
冯蓁蓁叹了一口,同露儿解释王树叔伯家的情况,又说道:“我怎会不知咱们家露儿的手艺,只是能帮一点是一点吧,至于这钱袋子的用处妳不久过后就知道了。”冯蓁蓁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去,蔚蓝的天空展现在眼前,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让人觉得舒适和宁静。只是这舒适和宁静的背后,有多少人在苦苦煎熬着……目前大康朝整个国库都是空虚状态,若此时发动战争,粮草不足、军饷严重缺乏、抚恤金减少、后勤跟不上,这一切必定会大大减少将士的锐气,后果不禁让冯蓁蓁后背发凉……
看着冯蓁蓁的眉头紧锁,仿佛在考虑千头万绪的事情。露儿不免担心道:“蓁姐姐,没事吧?”
冯蓁蓁微怔,收起了思绪,眉头舒展开来,笑着对露儿说道:“露儿,我没事。稍后妳随我一起回房,准备今日发放的工钱。”
回到房间后,二人都各自忙着。露儿准备着要发放的文钱后,又忙着准备做钱袋子的布料和各类针线,而冯蓁蓁则准备之前答应六皇子的事宜,不知不觉门外的吵杂声响起。二人移步走出门外,见着众人洋溢的笑脸,伴随着爽朗的说笑声,四周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蓁儿来了,娘见妳在卧房忙着,便没让人去打扰妳。娘还安排他们做事的人各自排队打饭,族长他们稍后就和我们陈家一起吃饭。”陈母看着冯蓁蓁,和声细语道。
冯蓁蓁顾盼间微笑道:“还是娘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