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并不违法。在这个特殊时期,我很迫切地想要更有名,因为我总觉得,只有将个人生活透明于社会,才能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尽可能地争取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罗莎听着,目光渐渐充盈起力量。第一次对阿莱表示反对:
“阿莱,你的想法是否太过理想化?不可否认,在民众监管下当局也许在某些事情上能够给你超常规的待遇,但你别忘记,这不是我们的政府,因此我们的人民对它进行监管,并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我知道你的意思。公众生活并不是万能的防护罩,相反,它会为我带来更大的风险,但是作为中国人,我应该这么做,我想为我们的明天出一份力。”
“哪怕有那么多不确定,你还是选择反抗?”
“我们必须要反抗!”
“不用说,我心里全明白。”
爱丽莎看着妈妈和婶婶,奶声奶气地说:“反抗——”
气氛因此得到缓解。
拐角过后,汽车驶过校门,晨光忽然变得更明更亮,辉煌地笼罩整座校园,学生们三五成群,朝气蓬勃地说笑。下了车,罗莎抱着孩子环顾四周,对阿莱朗朗地笑:
“真羡慕你,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学习。”
“少来啦,听说港大校园风景也很好。”
“是好,”罗莎满腔苦涩,叹息道:“不过香港在英国人治下,华人总归是受歧视的。”
忽地想起自己的求学经历,阿莱笑不出了,单是说:“相信我,‘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们正在做这样的事,很伟大。我们的下一代和再下一代,绝不会经历如今的困境。”其实志气未定,不知道该怎样奉献自己。
罗莎十分动容,看向阿莱时眼里含着泪水。沿路直走,经过一栋陈旧的白色小楼,楼门上书“经济”二字,她回过头来。
“你知道么,宋潜和可澄是校友。”
“没听说过。”阿莱噙起笑意,“他是中文系的?”
“猜错啦!他是经济系顾教授的弟子,看不出来吧?”
“确实看不出来。”
阿莱没想到宋潜会是厉少愚的同门,他们同在上海,总是会通信的,难道自己这些年的消息,都无意地通过他,传到了厉少愚耳朵里?心跳漏了一拍,她问:
“他们在上海的同门不少吧?”
“不少。你不知道么,孔行长的得力干将就是他师弟,不过去年犯了事,失踪了。”罗莎假作不知。阿莱听得心惊。
“犯的什么事?”阿莱问。
“杀人。”
阿莱像被阳光晃着了,眯起眼。她在掩饰不安。接过话:
“杀谁了?”
“日本人。”
“有通告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是他?”有点急了。
罗莎讪讪道:“不是他,他失踪什么?你看你,急什么?他又没被抓。”
“我急了吗?”
“急了。”
“没有吧。”
罗莎忍不住,道出实情:“不逗你了,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在离开上海以前,我还和他吃过饭呢。”又补充:“我一直惦记着他说的话,不然除夕我不会问你那个问题。”
“他说什么话了?”
“嗳,不告诉你。”
“求你了,告诉我吧!”阿莱立刻抱过孩子,“你俩藏得可真好。”
罗莎很唏嘘:“隔墙有耳,今天这些话可不敢在你们家里说。”
“哦,是怕有人传闲话。”
爱丽莎看着阿莱:“你有一个男朋友。”
阿莱没当回事。
得闻故人,但说的都是遥远的传闻,真真假假,好在故事的主角是他。阿莱听得认真,半个字也没有错过,但到底,那些岁月她没能参与进去。未来还有机会吗?
为安置罗莎母女,阿莱先去了办公室,在收拾规整的办公桌上,放有一束百合花,以金草点缀,白色细闪粗呢包裹,系白丝缎蝴蝶结。青翠欲滴,素净典雅。
罗莎把女儿放在沙发椅上,目光不免在桌面流连,果真寻到一张卡片。阿莱拿过卡片,满眼陌生——字迹从未见过。这会是谁送的?
罗莎凑过去看:“咦,是拉丁文呢。”
“什么意思?”
“妹妹,祝你健康——幸福——自由——”
胸口忽然涌上一股酸涩,她知道,花是厉少愚送的,他一定就在附近!
温情脉脉的祝福,令她的一双凤目蓄满眼泪。
“阿莱,你怎么了?”罗莎福至心灵地问:“是厉送的吗?”
她急忙跑到露台,用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周遭搜寻。
罗莎追出去,满眼,除了学生,还是学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好静候着阿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