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给心上人的?
嗯。
那你的心上人也同样心悦你吗?
不是。
方才的问答回响在耳边,池晚的指尖瞬间就冷了下来。
燕忱没察觉出半点不对,仍然在细心教她:“剑式与灵力乃相辅相成,现在你灵力尚为浅薄,威力不大,随着你练习境界提高,灵力深厚,便能发挥出更强的剑气。”
“就像这样。”
话音没落,池晚便感觉到一股与她气息不同的灵力,强横地注入她的身体,顺着她的灵渠游走一圈,最后于手腕处爆发出去。
一刹那,耀眼的剑光闪耀,水面腾起浪花,直至几层楼那么高。剩余的力量蕴藏在水下,小池塘如沸腾一般咕噜咕噜的冒泡,水面波动不止。
燕忱只用到不足一成力量,为她做个示范。如若再用力些,怕是这小池塘当场就没了。
正因为这些灵力在池晚的身体内游走一圈,她才更加意识到如今的燕忱已经和以前的燕忱不同了。现在的他,果然强大到可怕。
就算她安然无恙顺顺利利地活到今日,也未必及得上他。
就在她心里盘算这些小九九时,却没注意松开她手的燕忱,脸色骤然发白。
“你怎么是这种体质?”他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糟了!
她忘了这回事了!
池晚慢慢回头,疑惑地问:“什、什么体质啊?”
燕忱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她一个没拿住,木剑咣当掉在船上。
燕忱像不相信似的,又用灵力在池晚的灵渠内游走一遍,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脸色便越来越沉。
他看着她的脸,仿佛又看到红颜枯骨,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那是他一生最大心魔。
道心之坚,可胜万物。可他贪求一物,求之不得,道心永失。
“你不适合修道。”他垂眸,敛下所有情绪,语气异常冰冷坚定,“放弃吧。”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最近不是练得好好的吗?”池晚已经没时间后悔自己大意让他发现她体质的问题,只得试图劝说道,“不知道你说的体质是什么,但我相信一定有化解办法!”
“没有。”
他又强调一遍,已然有些焦躁。
“没有化解办法。”
“那只是你没发现!”池晚倔强道。
燕忱怒火掠过眉梢:“如果你执意修道,不出几年就会走火入魔,死状惨烈,到处求着别人赶紧了断你!这就是你的下场!”
“不走到那一步,你怎知没有办法?以前不能化解,不代表以后不能化解。你已经是剑宗的宗主,也该知道如今的修仙界每一日都在闯比以前更高的高峰,像我的体质问题,总有一日可解。”
“本座不想与你废话,有本座在的一日,你就别想修道。”扶梦抵在池晚的脖子上,他黑瞳沉沉,威胁道,“若你仍固执,本座不如现下直接杀了你。”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在紧张,他在害怕,但是他不擅长处理这种情绪,只能用威胁来掩盖。
想到这里,池晚反而平静了很多。
她轻声问:“你很怕我走火入魔吗?没关系,反正你一直都很想杀死我。”
燕忱眸光微闪,过了片刻,收回手,扶梦也消失在眼前。
“为何宁死也要修道?你若放弃灵力,只学清远剑式,亦可超越许多人,足够自保。”
“我在清远山上这几年,已经见过山顶的风光,伸手就能触到碧空,又怎么甘心只盘桓在山麓?”池晚认真地望着他。
燕忱不语。他拿起船桨,默默地划船靠岸。
尽管他什么都不再说,但池晚明白,燕忱一定是知她的。
二人沉默不语,直到回到客栈。
老板对这二人印象深刻,刚迈进客栈大门,老板便招着手叫他们:“方才有人来寻你们,此刻正在你们屋子静候呢!”
燕忱与池晚相视一眼,匆匆上了楼。
门前长身玉立,身形有些消瘦,灰色的兜帽下露出清俊的鼻子和下颚,皮肤苍白不似常人,不是温书珩还是谁?
他听到声音,缓缓抬头,摘下了兜帽,眼里十分清明,没有半点痴愚之人该有的样子。
至此,燕忱和池晚才算真正看清温书珩的样貌,书卷气十足,温文儒雅,面如冠玉。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能感受到不俗的气质。
温书珩沉声静气道:“似乎不见两位仙君半点惊讶。”
“那是自然,我们这位可不是普通仙君。”池晚骄傲地指了指旁边的燕忱。
池晚愈发佩服燕忱料事如神,他说温书珩会过来找他们,隔日就主动找上门了。
“仙君可否方便说话?”温书珩迫不及待问道。
“进去说。”燕忱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