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有些毛躁散乱,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盯着她们,浑身上下写满“不服气”三个大字。
她不服气里,又带着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她们凭什么这样子欺负她?不就是欺负她爹娘不在吗?
她一字一顿的说:“这、是、我、家!”
一瞬间,她们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二弟那般,心头涌上一阵恐惧,脚步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带着畏惧的神色。
很快,她们又一顿,反应过来,他掉落山崖,几天都没有其他消息,不用想都知道,十有八·九回不来,她们不必害怕。
想到这些,她们的勇气再次涌现,“这是你家又怎么样?!现在是我们在照顾你!”
“我们满腔好意过来照顾你,说你两句还说不得?!”
叶老婆子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这个小丫头片子吓到,一股子心火冒出来,她瞪大眼睛,上前一把抓住叶陶陶手臂,狠狠一掐,拉着叶陶陶大步往屋里走。
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片子,她这老脸往哪放啊?!
“小丫头片子,我可是你亲奶!我就不相信我管不住你!!!”
“啊!痛,好痛!放开我放开我!!!”叶陶陶没有避开叶老婆子,下一刻,她叫喊起来,用力挣扎着,手臂上尖锐的疼痛源源不断的传来,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叶陶陶拼命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但那一双枯老粗糙,干惯农活的大手牢牢抓住了她,让她难以挣脱。
叶陶陶泪眼朦胧的被拖到屋子里,她放弃挣扎,路过放着腌菜的小坛子,她狠狠一脚踢过去。
“咕噜……咕噜……”小坛子滚了三米多,撞击在墙壁的石头上,“砰”的一下,坛子完全裂开了。
小坛子从侧面裂开,分成一大一小的两半,露出里面的腌菜以及水分,不一会儿,空气中充满了腌菜的酸味。
“我们的腌菜!”
她们惊呼一声,叶老婆子立刻松开叶陶陶,和大儿媳妇冲过去,站在旁边,她们看着被打碎的坛子一时间无从下手,心疼里面的腌菜,也心疼那个坛子。
一个小坛子看着不起眼,但是也是要三四十文钱啊!
叶陶陶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冲进了房间里,反锁门,她坐在床沿,小心的解开衣服,手臂上面五个格外明显的指甲印,又深又痛,她轻轻碰了碰,又猛然分开,手臂上面的痕迹,几乎是要破皮了。
她眼泪又涌出来,她哭着去找出放在箱子里的药物,小心的涂抹了一些药酒在上面,她深呼吸一口气,手掌放在伤口上面,虚虚放着。她闭上眼睛,手掌猛然用力揉了揉伤口,她不认真揉一揉,不揉开里面的瘀血,之后会更加难受的。
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学着阿娘曾经的样子,她狠狠揉了好几下,手臂周围变得一片通红,涂抹上去的药酒火辣火辣的,之前的那股子痛楚消失了。
她耐心的等待手臂上的药酒被吸收完,再穿回衣服,她直接平躺在床上,拉了旁边的被子过来盖在身上,她缩在床上,听着外面尖锐又吵闹的骂声,闭上眼睛,那些声音距离她越来越远……她慢慢睡过去。
睡醒后,叶陶陶坐起来发呆一会儿,她没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想起来她们只有晚上过来睡觉,早上做个早饭,其他时候都在自己家里。
她开门出去,进入厨房,拿出自己的钥匙,她独自做了四个人吃的饭菜,是他们中午以及傍晚的饭菜。
“狗蛋,来吃饭了。”
狗蛋住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自从她爹娘不在之后,他的存在感大大降低,平日没事干时,基本呆在房间里,听到叶陶陶的声音,他快速地从里面跑出来。
“桃桃,你做饭时怎么不喊我过来帮忙?”
桃桃是爹娘给她起的小名,她出生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加上陶陶和桃桃很相似,陶陶叫着不好听,所以她小名叫桃桃。
叶陶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惯着对方的意思,她直白的反问:“那你听到动静时,为什么没有出来帮忙烧火?”
狗蛋愣了一下,随后他解释说:“我……我以为是奶奶她们两个,所以不敢出来。”
狗蛋在撒谎。
叶陶陶清楚这点,她疲倦的看了狗蛋一眼,懒得说些什么。
爹娘不见了之后,她才猛然察觉,身边的人似乎都有所变化,不,不是有所变化,而是他们将自己另外一面暴露出来。
她最开始发现时的震惊愤怒到现在的熟视无睹,只需要几天。
如今,她已经学会忽视这些问题。
叶陶陶选择大份的食物,端到旁边的小桌子小椅子快速进食。
狗蛋站在原地,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叶陶陶不在意,她直接从狗蛋身边经过,连多问他一句的心情都提不起来。
狗蛋顿住了,他看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说:“桃桃,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