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君宛歌与君影客栈相约的十日之期已到,君宛歌寻了个由头早早的出了七王府,到了四海客栈。到了客栈以后,却没在君影住的客房内发现她的身影,房内她随身的物品都不见了,她知道君影若非出事绝不会失约,心道不好。
她忙下楼在客栈小二处打听到君影定了半个月的房,但是已经四五天没回客栈了。君宛歌知道她肯定出了事,但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得焦急的满城寻找玉潇宫可能在绥都留下的据点暗号。她从前从未过问过玉潇宫的事情,宫内的姐妹也只是找她医治,从不会和她提及江湖上的事情。所以此时的她犹如大海捞针,心急如焚却又茫然得很。
在绥都走了一天的君宛歌,直到日落才回到府上,满身满心都充满疲惫的她,回到府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把自己关在屋内,谁叫都不应答。
到了夜里三更天的时候,君宛歌躺在床上,恍惚听得房梁一动,神经立即警觉起来,坐起身眼神凌厉的盯着门口。
“吱呀……”极轻微的敲门声刺激着君宛歌紧绷的神经,她起身躲在屏风后面,冷静的窥视着门口方向,手里从桌案上拿了个小药瓶攥紧在手里以作防身。
那人一身夜行黑衣,拿把短匕首鬼鬼祟祟的开了门。进门后,那人一把扯下蒙面巾,露出真容来。
“影姐姐???”君宛歌借着屋内残留的几缕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庞,这才放心的从屏风后面出来。
君影见她脸色煞白煞白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上前一步,单手撑着桌沿道:“听见声响了?”。
君宛歌点点头,点燃了房内两旁的明烛,关切道:“我今天去过四海客栈了,但是没看到你,我又在绥都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我们的据点。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嗯,我们和绝清宫那边谈判失败,他们根本不想合作,也不愿放弃凰都那边的地盘,现在只想吞了我们。我好不容易从他们的地盘里面逃出来……”君影说着,气息有些发虚,撑着桌沿的手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猛地瘫坐在了地上……
她见状大惊,忙扶起她坐在桌前,神情担忧的上下大量着她,这才发现她左手无力的垂着,指尖在慢慢的往下滴着血……
她惊惧的捂住嘴,看向她时眼眶一红,又赶忙跑到桌案前拿了一堆瓶瓶罐罐过来:“姐姐……”。
“今天在对方地方脱身时受了点伤,胳膊被划了一刀,不知道有没有毒,我封住了穴道,你看看。”君影指了指自己左手的伤,又解释说,“我本来脱身后是打算回客栈的,但是这里毕竟是绝清宫的势力更大,我担心设立在绥都的玉潇宫接头点也造伏,就花了点时间把她们全都安排好,又毁了所有的联系暗号,所以你找不到。”。
她剪开君影的衣袖,替她包扎好,又检查了她身上有无其他伤处,这才放心的坐在了君影的面前:“那姐姐你现在岂不是很危险?那些人在追杀你,要不你留在这里养伤,我可以帮你掩护的,你相信我。”
见她关切的模样,君影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肩膀说:“不了,宛歌,我必须要回宫一趟,信鸽太远,随时会被他们截获,我还要去通知沿途的据点做好戒备。另外,有些事情我必须当面和宫主禀报,但是我现在受了伤,路上可能还会有追杀,我没办法保护你的周全,所以你答应我,再在这里待两个月,等我处理好宫内事务,就来绥都。说不定……到时候宫主也会来。”
她一听,一时心情五维杂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有一事”君影想到什么,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我这几日听闻,你治好了景慕徽的痴愚之症?他现在……不再是从前那个怂包王爷了。”。
或许是早就料到瞒不住,索性她就如实回答:“姐姐,景慕徽他摔下山崖时身体和精神都受了极大的刺激,也许就因为这样才开了心智,其实我的药对他而言只起到了极小部分治疗作用而已。虽然他现在智力与常人无异,但是他现在日日都要服药,身体虚弱,想来坠崖之后身体也是受了极大的损耗。”。
君影没有立刻接她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要透过那对亮晶晶的眸子,探寻到某种深藏不露的感情。好半晌,君影才道:“他对你……可曾有过不规矩?”。
她摇头,神情笃定道:“他对我,只当是个治病的大夫,其他事情,从未来打搅过我。我对他,也无除病患之外的感情。姐姐请放心!”。
“那就好”君影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神情严肃的叮嘱道,“宛歌,你记住,下次见到宫内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师父,你都统一说:‘你在郑别村遭受绑架,期间无数次想逃,都被太尉派人抓回来胁迫你替景慕徽治病。你正在攒钱准备逃回宫,遇上了我,我因为受伤无法带你回去,只好让你继续藏身卧底在七王府。’后面见了宫主,我自我我的解释。你只要记得,我们统一口径回复宫主,多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说,这样我才能保你免受宫规惩罚,记住了。”。
君宛歌感动得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