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到了后半夜五更天时,夜色风起云涌,雨势渐大。
三王府。
窗外雷声震震,景慕奕被闪电劈下的声音惊醒,心事重重的望向床顶,身旁的三王妃睡得正沉,他拨开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收,从床上坐起。此时的他心底记挂着事,眉眼间深沉的很。快到了要上朝的时候,他索性翻身下床,随手披了件大氅,拿了盏烛火,出门朝书房去了。
刚进书房,景慕奕还未坐下,便听得有人敲门……
他坐下道:“进……”。
门开了,郭石进门,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景慕奕点头,示意他说。
郭石道:“昨天晚上,我们埋伏在七王府周围的人,发现君宛歌趁着月色悄悄出府。当时她蒙着面纱,我们的人差点没注意到。跟踪的人见她为人警觉,时不时察看附近是否有人跟踪,便觉她行事有异,派人来告诉了属下。他们跟踪君宛歌,见她从后门进入了四海客栈,便没再出来。属下赶到时,她已经和另外一名男子出了四海客栈,往七王府的方向走。中途君宛歌和那男子似乎在争论着什么,两人情绪有点激动,但是属下不敢靠得太近,只看到那男子抱着君宛歌哄了好一会,两人才分开。后来他们在七王府门前分手,属下跟着君宛歌,见她自己回了七王府便折返去四海客栈。属下派去跟踪那男子的两人,一个被一剑封喉,手法极为鬼魅阴狠,另一个被擒。好在属下眼疾手快,一箭封喉,没让那男子套出我们跟踪君宛歌一事。”。
景慕奕拧着眉,问道:“还有呢?”
郭石道:“那男子消失后,属下赶去了四海客栈,可是……掌柜和店小二都死了,是中毒死的,尸体被扔在了柴房。”。
景慕奕一惊,问道:“你怎么看?”。
郭石道:“属下认为,君宛歌去四海客栈见面的,不是只有那黑衣男子一人。那人手里有佩剑,手法干脆利落,完全可以一剑封喉,没必要用毒。下毒之人,应该是杀人灭口,此人行事手段阴诡,应该是江湖中人。”。
景慕奕听后眉头重重的皱在一起,思忖了半天才道:“那毒查得到来历吗?”。
郭石摇头:“不知。”。
景慕奕来了兴趣,琢磨道:“那好,这事儿想必今日晚些时候,店内的人就会上报给京兆衙门,那京兆尹魏昭接了案肯定会派仵作去查验。这事你就先别管了,直接等魏昭他们的案情处理结果,看看能不能顺着毒药查到下毒人的身份。两个江湖人,一个身手了得,一个用毒狠辣,却半夜和君宛歌深夜相会,到底是因为什么?七弟上朝时,本王见他眉目疏朗,不像是旧伤未愈的样子,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待在七王府没离开?郭石,他们要是实在找不到毒药的来历,你便派人暗自散播君宛歌医术无双,引得魏昭的人去找她,看她如何反应。务必给本王弄清楚,这些人和君宛歌的关系!”。
“是,王爷。”
“本王倒要看看,君宛歌藏着些什么事情……”
……
翌日清晨,君宛歌早早的起了床,看着自己额前和脖颈的淤青已经散去,正发愁找什么理由出府一天时,孟祥亲自端着早膳来了琼苑……
原来,孟祥的儿媳妇临近生产,这几日隐隐伴有腹痛,觉也睡不好,也没什么胃口。他儿子孟承兴担忧自己夫人的身体,又听父亲说起君大夫医术上佳,便求了父亲想要让君大夫替自己夫人把平安脉。孟祥委婉的向君宛歌表达了想请她出府,替自己儿媳妇请脉的想法后,君宛歌一听,又隐约记得祥叔儿子开的糕点铺子就在西市,忙一口答应了下来。
祥叔拎着君宛歌的药诊箱,在前面小心的带路,两人刚到走到向南大厅,便碰到了下朝回来的景慕徽。见她与孟祥结伴出门,景慕徽面露疑惑。孟祥忙解释二人出府的原委,景慕徽倒也没再阻止,只是让赵成安排两名侍卫,随行保护。
到了孟记糕点铺,君宛歌环顾了四周的街铺环境,惊讶的发现离孟记糕点铺约十丈远的距离,斜对面竟是乐桂坊。她按捺住内心紧张起伏的情绪,神情冷静的随着孟祥上了二楼厢房。厢房内,孟小夫人大着肚子,恭恭敬敬的站在房门口等着她的到来。
君宛歌进门后,几人免不了一阵客气与寒暄,君宛歌把脉发现她脉象一切正常,只是孕晚期的宫缩和胎儿胎动频繁引起的韧带牵拉导致的腹疼,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得知腹中胎儿和母体无恙,孟祥和儿子松了口气。孟祥让儿子打包了好些糕点,准备送君大夫回府,君宛歌却发现通过厢房内的窗户,她能够俯视到不远处乐桂坊的大门,便以仔细观察孕妇身体情况为由,要在这里多停留几个时辰。
孟小夫人肚子8个月大时,便已经下楼不便,丈夫孟承兴又要主理店内的生意,她一个人呆在二楼实在无聊,听得君宛歌说要再多陪她一会儿,忙高兴的答应下来。孟祥见此,感激涕零到要向君宛歌作揖,忙被她给拦了下来。王府内事务众多需要孟祥回去处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