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万里江山,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江山。在朝在野,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青鸾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于皇族来说,过于另类,但她不再想像上辈子一样,被一个承诺绑住,失了自由。
不等长公主细想,青鸾提醒道:“殿下,那两个好消息是?”
“算了,我来说吧。等长公主这一套,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开饭。”洛景予不耐烦了,“一个好消息,是朝廷给你升官了,听说是太后力驳众议,给你升了仁勇校尉。感动不感动?”
青鸾笑笑,却不见半分感动神色。
长公主心知对于曾手打造出一个军侯的青鸾来说,仁勇校尉不算什么,可到底是太后为力排众议争取的……她担忧地看向青鸾。
而青鸾,也正一眼看向她,“就这?”
洛景予捋了捋虚假的白胡子,“听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就猜你视功名为粪土,特别合小老头儿的脾性。要是……”
青鸾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把话接过去,“要是你有个孙儿,这会儿应当和我差不多大了,还能结个亲家,对不对?”
一口气没吐出来,洛景予呛得连连咳嗽。
青鸾憋着笑,一面给他拍背顺气,一面问在一旁露出姨母笑的长公主,“另一个好消息,可是有消息了?”
长公主笑着点头,从袖里取出一封信,“连带着送过来的,还有新塑的菩萨像,已经让人给金园送过去了。他很喜欢。”
金园脑如稚子,稚颜身为稚子,为免喝大了的士兵们吓到他们,便留在自己院子里,没凑这个热闹。
青鸾点点头,手握着还带着长公主体温的信件,一场论功行赏的庆功宴,接下来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等到歌舞环节,她寻了个由头便回了自己院子。
烛光下,青鸾展开信,一字一句地反复看过,终于,泪流满面。
“看信就看信,还能看哭,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洛景予站在窗外,背靠着窗檐说着风凉话。
青鸾本能回怼,“我才不是小丫头!”
她怎么说,也是已经活了两辈子的人,两辈子加起来,也有好几十岁了!
但她无法解释,只不认同地瞪向洛景予,这样一来,更像气乎乎没心眼的小丫头了。
洛景予忍俊不禁,余光看到几乎要被她捏坏了的信,“可是和宫里那位有关?”
青鸾走到窗边,不答反问:“宫里的人多着呢,你指的是哪位?”
洛景予盯着她看了片刻,收起玩笑的态度,“还能有哪位?皇帝年幼登基,一直到现在,实权都握在太后手中。太后纵享乐,又渴望延年益寿,少不得打医药之家的主意。若不是如此,以长公主对你的喜爱,也不至于当众向你索要那样的承诺。”
没想到洛景予不过十八岁的年纪,瞧着行事跳脱,却心思缜密,什么也瞒不过他……
青鸾不由地想到上辈子,若是她当时多听他几句,在他提出要带她离开的时候,不把话当成玩笑岔开,上辈子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见她神思恍惚,洛景予进一步道:“除非,查出来的结果,和她有关,她才会怕你离开。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青鸾垂眸,“自然是救人。”
“当然是救人,但是,法子挺多。”洛景予探头进屋,直视她的目光,“你是想阴救还是阳救?”
“阴救阳救?”青鸾知药理多分阴阳,却没想过,救人还有这样的讲究,有点懵。
“若是阴救,我带你离开这里,咱们靠自己想办法,将人救出来。这个法子快。”洛景予嘿嘿一笑,“若是阳救,那就光明正大地翻案,但这就意味着,咱们要同宫里那位斗。这天下都是她说了算的,你当真要同她斗?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斗得过她?就算斗过了,要花多少时间?等事成了,许是几年十几年之后,温家人可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等他说完许久,青鸾突然一把扯住他的胡子,问他:“你会一直陪着我,帮着我的,对不对?”
还没从被揪住胡子的痛感中反应过来,就听到这么一问,洛景予哭笑不得,“好好地说你的事,你扯我胡子做什么?这胶可不容易做,扯坏了,我就再也粘不上……”
不等他说完,青鸾一把扯掉他的胡子,“言甫,这辈子,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