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了，一辆车缓缓开到许令仪家门前停下。
车内，许令仪靠在郑嘉允颈窝，即使睡着了也不是很安稳，身上披着郑嘉允的外套，一只手被紧紧牵着，上车后就没松开过。
“令仪，令仪……”
郑嘉允稍微低头，轻声叫醒她。
“到家了。可以自己走吗？”
许令仪醒来，头有些疼，一下午精神紧张，本来她也要陪在奶奶身旁，郑嘉允看她脸色实在苍白，要求她好好休息一晚。
“令仪，听嘉允的，今天晚上你们先回，明天再来换我。”
刘成也劝她，声音有些沙哑，哭过后他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将那个软弱的少年埋在心底。郑嘉允与他眼神交流，随后强硬地将许令仪带回家休息。
车外风吹过，许令仪隐秘地缩了一下，还是被郑嘉允察觉。
他紧了紧许令仪的外套，揽住她回头跟司机老孙交代：“孙叔，这两天辛苦你早些来。”
“哪的话，应该的。”
回家后许令仪泡了热水澡，缓解了疲惫，终于感觉不那么冷了。吹完头发时，门是半掩着的，郑嘉允敲门后走进来，手里端了杯姜茶，一眼便看到许令仪通红的眼睛。
“把这个喝了，医院细菌多，像你体质弱的话很容易生病的。我早说要你保暖怎么总不记得，嗯？”
郑嘉允话不多，面对她时却有说不完的话。许令仪喝着有些辛辣的姜茶听他说。
“等奶奶出院了我请个护工在家照顾，这样我们也放心。快要高考了，也不能总请假……”郑嘉允倚靠着书桌，手自然放进口袋里。
许令仪默默地听，在他说话时走近几步，把杯子放下后紧紧抱住郑嘉允，鼻尖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郑嘉允的怀抱温暖，结实。
郑嘉允说话的声音一下停住，他手顺着许令仪的动作撑着桌子，而后慢慢放在许令仪肩头。
许令仪抬起头，眼神滑过郑嘉允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最后是嘴唇。许令仪垫脚要亲上去时，郑嘉允却拉开他们的距离。
许令仪不知所措，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眼睛酸涩，说话间听得出鼻音。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你已经后悔了吗？”
郑嘉允看着她泛水光的眼眸，不想伤害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艰难开口，“我是觉得这对你不公平，不要因为感谢我这么做，让我觉得自己在趁虚而入。”
“我是被你打动了。但你也可以认为，是你追到了我。”
郑嘉允看上去有些紧张，他咽了下口水，握着许令仪的手臂，双手不自觉用力，抓得许令仪有些疼。
“好，我给过你拒绝的机会了，不要后悔。”
“不后悔。”
两人慢慢贴近，呼吸相缠，郑嘉允高出她很多，微微弯腰，头侧过一些。这是一场由郑嘉允主导的亲吻。
一开始动作有些僵硬，唇瓣离开又贴近，轻啄了几下之后，郑嘉允右手贴着许令仪的脸颊处，抬起她的头。
许令仪感觉下唇被轻轻咬了下，不疼，但是麻麻的，嘴唇张开一点缝隙，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呼吸慢慢不受自己控制，心脏跳的过快，感觉舌头舔过上颚时，许令仪敏感地躲，含糊出声，“不……”只一秒又被夺走呼吸。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到喘息声和唇齿交缠的水声。
迷迷糊糊间换了位置，许令仪被抱到书桌上，女高男低。郑嘉允站在她两腿之间，这时她不用再费力仰头，双手搂着郑嘉允的脖颈，若有似无地抚摸他后颈这一块。郑嘉允一手罩着许令仪的脑后，不让她向后退。一只手搂着许令仪的腰，摸到许令仪头发吹了半干的头发，有些湿湿的。
可能有十分钟，或许更久，许令仪额头抵着郑嘉允肩膀，头发挡住通红的脸颊，凉凉的。她的手攥着郑嘉允的衣服，气喘，嘴唇有些痛。
除去一开始，郑嘉允倒是更自如一些。结束时他吻过许令仪的额头，鼻尖，嘴唇。又帮她吹了会头发。
“不要太担心奶奶，也不许偷偷哭，你今天已经哭得够多了。”郑嘉允看着许令仪睡下后亲了下她的额头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