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换成了快活喜庆的轻音乐。
“后来我上岸之后,我们就开始吃烤鱼,他说‘花鲢比鲤子好吃,要不——’”云通事无巨细地描述当时的情景,一个女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个人法术咋样?你能跟他来几个回合?”
“别打岔!听云通讲!”另一个人说,但是云通倒是没介意,而是接着她的问题说,“没感觉他有多厉害,他一直跟我套近乎,直到骗我吃下有毒的烤鱼,估计是想等我不行的时候再动手——就这种暗算别人的做派,一看就是没什么能耐的小人!”
云通怒从心底起,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都变得咬牙切齿的,不少听众也跟着义愤填膺地附和。平复了一下情绪,云通仿佛突然想起来毛毛虫也在似的,转头找到毛毛虫,对她说:
“其实吧,这两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按理说这个小垃圾敢出来搞事,那本事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一直不敢对我动手,是不是真的因为之前被盛赋废了很多功力?”
毛毛虫对他的脑回路感到无语:“怎么你也相信这些捕风捉影的说法?都从哪听来的?”
奶盖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角落里谣言的始作俑者,窝在角落的奶牛猫蓝莓吓得瑟缩了一下,他摸了摸缠着绷带的脑袋,挪挪身子努力让自己更小更没存在感。
“不对”,云通煞有介事地摇摇头:“首先呢,咱们当时都不在现场,你又怎么证明传言就是假的呢?难不成盛赋跟你发誓了?”
“那倒没有,但是这——”毛毛虫想解释,但是云通没有给她机会。“你看!”他摊摊手,“你们都没有深入聊过,你知道的未必有我们多呢!”
“依我的猜测,盛赋既然在中毒之后还能用箭和坏蛋过招,在康安院的时候拖着虚弱的身子再次击退坏蛋,是绝对有两把刷子的!”云通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他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像个明察秋毫的神探一样目光坚定地看着毛毛虫,说:
“如果盛赋没有废掉他很多功力,他又怎么会虚弱到迟迟不敢对我下手呢?”
原本的传言并没有多少人当真,但云通是遇袭的当事人,他这话掷地有声,经他之口后谣言的可信指数就直线上升。此刻店里鸦雀无声,很多看热闹的人内心都开始对盛赋——这个陌生而低调的牧郡新来居民有了不一样的兴趣。
毛毛虫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再挣扎一下:“你们要是非得信这些传闻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是要负责任地声明一次: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瞎话,茶余饭后乐呵一下可以,千万别当真!”
云通:“你有本事就让盛赋亲自来告诉大家!”
“哈”,毛毛虫轻哼一声,露出怀疑的神情:“我猜,就算盛赋亲自来说了,你们也会怀疑她只是低调谦虚吧!”
毛毛虫没有跟猫咖的人过多纠缠,面对云通的执着,她摆出一副“你高兴就好”的态度,因为这个传闻对盛赋而言无伤大雅。只是当天下午一条关于云通的谣言就开始散播,毛毛虫听了之后笑得满沙发打滚,表示很想看看当事人的反应。
谣言是这样的:坏人一直将云通追到山里,强行扒了他的衣服要和他冬泳,他情急之下只穿着红裤衩跑进了康安院求救。
谣言还衍生出新的谣言:云通受伤的地方是某个隐私部位,事实的真相是对方根本没打算害他,只是想找他清算一些风流债而已!
身处话题中心的盛赋并不知道,云通在给她塑造公众形象方面出了多少力,只知道自己的香茅炸排骨很不错,她开心地想与ta人分享自己忙了一上午的成果,给风岚家送了一大份。盛赋到的时候,风如许正在跟家人分享她听来的最新消息。
“说是郡里已经通知居住在玫河的祹族了,让ta们也留意着动静”,风如许穿着厚晨衣坐在摆着石膏雕像的火炉前,舒服地烤着火,安慰一脸愁容的风岚:“孩子们该上学上学,学校里有咱们的老师看护着,并不比家里危险,你就别瞎操心了。”
此刻家里只有ta们三个,白洁、小文和丘陵都去玫河上学了。林语疏端过盛赋手里的砂锅,盛赋坐到风岚身边问:“你们在聊什么呀?”
“在聊孩子们上学的事,风岚觉得应该暂时不让孩子们去玫河上文化课”,和忧心忡忡的风岚比起来,风如许则乐观和放松许多,“我说郡里有家长和专人盯着接送,学校里也有咱们的老师负责孩子们的安全,没必要因噎废食。”
“而且,孩子们突然不去上课了,怎么跟学校解释?”风如许继续劝解风岚,“这样会引起注意的,又不能跟学校说实情,反而会引起更多恐慌。”
风岚像个没了主意的孩子,她悻悻地将胳膊放在沙发靠背上,头枕着胳膊沉默不语。盛赋平日里和毛毛虫一人一猫在家快活得很,此刻她突然体会到风岚作为一个母亲的不容易,于是拍了拍风岚的肩膀安慰她。
林语疏送盛赋出来,盛赋等他关上房门后,用风岚和风如许听不见的声音问他,能不能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