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连着失败了好几次后，抬头再望见大多数弟子都已经成功施出了水灵术，路安安急得都快要哭了。
趁着周围的弟子都在专注于练习，项盛也没有注意到这边，顾珑收起了指尖凝聚出来的水球。
乍一看，她凝出的水球个头不大，实际上却比在场所有人凝出来的水球都要纯粹晶莹，对灵气的把控和运用堪称到了极致，这是连元婴初期的项盛都无法做到的。
听到从身后传来小声吸鼻子的声音，顾珑好奇地转过头去。
猝不及防与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眸对上视线，路安安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将两只手都藏到了背后。
天哪，笨到连水滴都凝不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同门弟子撞见了......
路安安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她不敢去看顾珑此时的表情，不过大概也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诸如嘲讽、可怜一类的罢了。
反正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就是所有孩子当中最愚笨的那一个，连爹娘都不喜欢她，她已经习惯了。
然而下一秒，莹白色的衣袍闯入路安安的视线，携来一缕清淡好闻的栀子花香，还有小姑娘银铃般的清脆话语。
“你别急呀。”
路安安错愕地抬起头来，只见顾珑含着水光的杏眼望着她，双手枕着下巴，低声鼓励她道。
“刚才项长老不是说过了吗，施法得一步步来，不能着急。”
“你试试先将灵气沉到丹田，等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湿气后，再将灵气一点点通过经脉运送到指尖，慢慢来，肯定能成功的。”
见路安安还是呆着不动，顾珑眨巴眨巴眼，猜测道：“是不是我看着你施法你会紧张呀？那我转过去好啦。”
说着，她便当真将身子转了回去，手垂在桌子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凝着小水球玩。
路安安的视线怔怔落在顾珑发髻间的珠玉吊坠上。
精致的吊坠尾端系着一只金色的小铃铛，并伴随着顾珑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就和顾珑的声音一样。
路安安的心神没来由地沉浸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按照顾珑说的，慢慢运转起体内的灵气。
几息过后，路安安居然真的在指尖感受到了一缕湿意。
她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发现一个水球正跃动在她指尖。
很小，形状也不漂亮，歪歪扭扭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碎裂掉。
但，这可是她用水灵术凝出来的第一个水球。
路安安微微瞪大了眼睛，简单的“惊喜”二字已无法言喻她此刻的心情。
顾不上自己其实连顾珑的名字都不知道，路安安就激动地伸手拍拍顾珑的肩膀，献宝似的要将自己的小水球给她看。
“你快看你快看，我真的施出水灵术来了。”
只不过路安安对灵力的掌控本就不稳，再加上她情绪上来，以至于彻底失了对水球的控制。
路安安眼睁睁看着指尖的小水球扭曲了一瞬，紧接着便径直朝顾珑的方向飞去，最终砸在了顾珑的后背上。
听到顾珑极轻极低地“嘶”了一声，路安安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完了，路安安你都在做些什么呀，人家好心好意教你施水灵术，你居然......
路安安的眼圈顿时又红了，急得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却见顾珑转过头来，葱白的食指竖起放在唇前，脸上毫无怪罪之意：“嘘，小点声，别被项长老听到啦。”
那位项长老瞧着就很凶，一看就是会生气骂人的那种，她才不想把他引过来。
路安安怔然，下意识跟着压低声音：“你...你不怪我吗？”
“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为什么要怪你呀？”顾珑不解道。
路安安：“那你疼吗？”
顾珑歪头稍微感受了一下：“唔，还好，现在不疼了。”
路安安本来就只有练气五阶的修为，再加上连着失败了好几次，体内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
而且水灵术在一众攻击类的术法当中，算是攻击性比较温和的一种。
很难对修士造成太严重的实质性伤害，这也是项盛选择它来进行第一次教学的原因之一。
“对了，真要说起来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顾珑摸摸下巴，那对灵动的双眸里忽地漫上了明艳笑意。
脆生生的声线中也多了几分莫名的欢愉：“我还得感谢你呢。”
“啊？”路安安傻了眼，“......感谢我？”
她用水灵术打伤了顾珑，顾珑不仅不怪她，还要感谢自己？
不是，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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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法课结束已是酉时，小龙婉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