鬻官(1 / 2)

“这是怎么回事?科举都快开始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进贡院?”

“是啊,再晚就要过时辰了!”

眼瞅着时辰将至,聚集在贡院门口准备入场考试的学子们不由急了起来。

一个暴脾气的学子朝拦在贡院门口的侍卫吼道:“喂,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凭什么不让我们进贡院?若是往年,考生早该进考场准备了!主考官呢?我们要见主考官!”

“急什么?本相这不是来了吗?”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众人回首看去——

脸戴银面具的白衣卿相今日没有坐轮椅,而是恹恹地倚在雕琢精细的红木轿椅上,由人抬着慢悠悠地朝贡院门口走来。

戚无良于轿撵上一手撑着下巴,一边懒洋洋地低垂着半睡不醒的琉璃眸,正午耀眼的灿阳落在她一袭白衣身上,照在那张银面具下唯一露出的红唇上,配上右相大人没骨头似的坐姿,以及那半束半散的发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恣意风流。

“嗯?”

戚无良挑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斜睨了一眼众人,鼻音甚重地嗯了一声,懒懒问道:“都这么看本相作甚?”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竟然看这奸臣看入迷了!

这奸臣太过分了!!

科举当日身为主考官迟到就算了,居然还打扮得这般闷骚!!!

就这两句话间,右相的轿椅已经穿过自动让路的一众考生,稳稳当当停在了贡院门口。

红泪持剑护在戚无良左侧,温寻抱着一块被红布包裹的巨大木牌站在戚无良右侧。

与此同时,咯吱一声,贡院大门总算打开了。

户部尚书谢献泉带着一众监考官,气势十足地走了出来。

谢献泉极其敷衍朝戚无良行了个礼,然后端出官老爷的架子面朝一众考试道:“既然主考官大人已到,那么科考可以开始了,众考生按序入场!”

“慢着。”

轮椅上白衣卿相连个眼神都没赏给谢献泉,悠悠道:“谁说他们可以入场了?”

谢献泉眉头一拧,摔袖道:“右相这是什么意思?再不入场考试可是要误时辰了,到时候陛下怪罪,右相可担待得起?”

戚无良红唇一弯,“你还别说,本相真担待得起。狗蛋,亮牌子!”

“公子,这种场合你就不能喊我大名吗?”温寻老脸一红,磨磨唧唧地掀开了手中木牌的红布。

只见竖碑之上篆刻了四个大字——卖官鬻爵。

哄的一声,贡院前的人群像是炸开了锅!

人群前头一个年长的儒生瞪着一双圆眼,震惊道:“右相,您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卿相从袖中掏出上次从源星野那里打劫来的玉折扇,轻摇折扇,装逼道:“字面意思,诸位饱读诗书这么多年,连这四个字都看不懂吗?鬻,卖也。本相知道谢尚书已经将今年的科举考题泄露给各位,你们当中的大多数甚至连答卷都已经卖好,默背下来,何必呢?”

“本相今日明确告诉诸位,不必进考场写什么考题!本相就在这贡院门口买卖官爵!一百两白银起价,入此门参加科举考试者先掏百两纹银当入门钱,否则今年的科举官路就与诸位无缘了。当然,一百两只是个入门考试的银子,诸位当中出价最高者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出价次者为榜眼,再次者为探花……以此类推,三甲榜上百名位置静候诸位出价,名额有限,先到先得!本相不似历届主考官那般迂腐,只要诸位给的银子足,金榜题名唾手可得!!”

众人闻言,皆是目瞪口呆。

堂堂右相像个市井商人痞气地坐于贡院门口,公然吆喝,售卖官爵。

冠古绝今,前所未有!

谢献泉险些被当场气晕过去,幸亏被身后一群官员扶住,尤其是戚无良那句“本相知道谢尚书已经今年的科举考题泄露给各位”,让他心肝都在颤!

他抖着手指,颤着声音道:“戚……戚无良,你放肆!不仅污蔑本官泄露考题,竟然还公然卖官鬻爵,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陛下?!”

戚无良像看个智障般怜悯地看了他几眼,叹息道:“谢尚书啊,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呢?实话说了吧,本相不待见你,所以想让礼部尚书的位置换个人坐,你一步步走到今日,就没发现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吗?从你第一次和本相做对开始,仔细想想,你赢过吗?是不是觉得本相本次都刚好堵住你,都逼得你不得不钻进死胡同?来,谢尚书,低个头……”

戚无良笑眯眯指着地上的一只蚂蚁,对他道:“你瞧地上这只蚂蚁,是不是本相让它走哪个方向它便走哪个方向?”

地上那只蚂蚁若是走得不按戚无良的心意,右相大人伸伸脚尖一点一吓,甚至缺德,吓得那蚂蚁四处乱窜,最后走入死路。

“本相看这只蚂蚁看了很久,你猜它泄露科举考题的证据本相有没有?”戚无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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