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力,相思之苦和担忧惦记折磨的他快疯了,甚至前所未有的信起了因果鬼神。
他早上起来连蜘蛛都不敢踩死,而是提着蛛丝等到了外间,生怕自己的一点恶念具有报复到了严惊月身上。
瑾持跟他说现下要做什么,他何尝不知道,但他很怕除自己之外的人知道内情,又先自己一步找到严惊月。
他怕自己将事做绝,会惹得狗急咬人,让严惊月替他赎了罪。
若是真到那一步,他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再大的权利又有什么意思。
但事情不会再他的犹豫中解决或者好转半分,他无比明白,只是严惊月的离去抽走了他太多精力,他好长时间都在用来捡起自己的碎片,无法自愈的日子里人都变得迟缓起来。
江凰的到来给他一击猛拳,他猛锤了一拳墙壁。
“观棋!”瑄持咬牙切齿的吩咐:“去瑾郡王暂住的宅子,把筠禾接过来。”
观棋站在原地没有动。
瑄持又说:“去看着,江凰随历月郡主去了凌府,就把筠禾送到凌府,若是带江凰回了荣王府,就把筠禾送到荣王府。”
观棋比划:若是他们不给我开门呢?
“谁让你敲门进去了?“瑄持眼神里是下定决心的狠厉:“无论什么方式,把筠禾给我送进去。”
严惊月病中嗜睡,梦见瑄持和江凰大婚,而林皇后身边的吴宫令拿给她白绫和鸠酒让她选其一。
她猛然惊醒,看见瑁持正在不远处坐着,脸上有些戏弄神色,问她:“做噩梦了?”
严惊月没有说话,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意识还没回来,门就被碰的一下撞开了。
来人是老熟人,沅湘宫里贤妃身边的隋宫令,瑁持和严惊月虽然没有机会见面,但却都说的上是隋宫令看着长大的。
“你为何在此?”隋宫令还没有看见坐在那里的瑁持,瑁持坐的位置在屏风之后,刚好隔开了那道门。若非隋宫令开口,瑁持还以为回来的是舅舅陆九行。
他早就看出来了陆九行对严惊月的心思,若不是着了魔也不会将人带回来藏在这里,说什么为了日后要挟瑄持,他半个字都不信。
陆九行若是真想以严惊月要挟瑄持,皇上活着时才是最好的时机,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等下去,等到皇上驾崩后,一切都不再名正言顺。
严惊月彻底糊涂了,刚想起来自己在陆府,又见着了沅湘宫的隋宫令,她甚至怀疑自己还没有彻底醒过来。
她拍了拍脑袋,隋宫令粗喘着,像是被眼前的严惊月吓的不轻也气的不轻,她指着严惊月:“陆大人带你回来的?”
“借过。”好巧不巧郎中来给严惊月号脉了,隋宫令一看严惊月在陆府过的好生舒坦,不仅住着好大的院子,还有郎中照看,跟娘娘似的。
隋宫令不想闹大,此时回宫去告诉贤妃才是她该做的,就在她想走之际,忽然觉得后心刺进异物,她呆滞的低下头看见穿透她身体的刀尖,还有郎中惊愕的脸。
药箱跌落在地上,郎中医者本能扶住隋宫令,隋宫令被郎中接住,天旋地转间她看到了上方那张瑁持的脸。
三皇子瑁持,她服侍了大半辈子的主子贤妃亲生的儿子,或许可以说,她陪贤妃忙忙活活二十来年,为的就是眼前的三皇子瑁持。
在瑁持还是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时,隋宫令替贤妃照料过他,在瑁持活泼好动的年纪,隋宫令去雪地和大雨天追过苍穹之下的渺小孩童。
出生在皇家万分尊贵的皇子,她一直在位让他变得更尊贵而搏命。
瑁持的手垂在身侧,手里的刀滴着血,仍然银光闪闪,刺的隋宫令眼睛疼。
“殿下…”隋宫令闭上了眼睛。
严惊月伏在床边剧烈干呕,沈无波死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心里不适,隋宫令苛薄甚至虐待过她,但她仍然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在瑁持过来替她顺气时,她终于想明白了不安来自哪里,分明就是这一刀不该轮到瑁持来刺。
“她是你母亲的人。”严惊月提醒他。
郎中徒劳的去给隋宫令堵住心口血,瑁持收回目光:“我知道。”
“但那又如何呢?”一如十几年的那个假山包,有个小小的孩童将只兔子一掷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