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副满不在乎:“我未放在心上,多谢崔公子先前对我们的照料,可我与你家冰炭不投,各行其是,日后不如就别有往来了。”
崔闻之今日前来本就是瞒着母亲,她怕凌玉枝因昨日之事,会彻底与他断了往日的交好,这才主动上门赔礼。
他本以为赔个礼道个歉凌玉枝便不会计较这事了,可眼看她说完话起身就要走,崔闻之有些出乎意料,立刻站起身,语气木讷生涩:“阿枝,我……心悦你。”
凌玉枝转过头看向他,昨日听到崔闻之与他母亲的对话后,今日再亲耳听他说出这话,她其实并没有很大的震惊,反问道:“你母亲都说我思想离奇顽固,你喜欢我什么?”
无非就是平日里被一向强势说一不二的母亲压惯了,心里难免有些忿忿不平,便生出了想反着来的心思,可这种心思想长出来,又畏惧压迫,最后只能两边受磋磨。
“你说不出来?”凌玉枝见他不语,又道,“那我问你,你也像你母亲一样,觉得女子做生意是不务正业,为人不齿吗?”
“不,当然不是。”崔闻之知道她不喜别人说她做的事不正经,便自以为感天动地地许了一番承诺,“我知你如今不好过,你做这些是为了维持生计,实属迫不得已。阿枝,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我会说服我母亲接受你,等我努力读书考取了功名,你就再也不用做这些行径了。”
凌玉枝听了他的话,依旧脸上带笑,只是笑意渐僵,她轻轻摇头,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帮衬过我许多,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亦或是我的兄长,你说你喜欢我,那你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从不喜欢倚靠旁人而活,假如有一天我会有郎君,我亦不会依附他而生存,我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温婉贤淑的女子。我会像如今这般抛头露面,做我想做的事,你能接受我吗?我可不喜欢偏居后院,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要攀连在男人的身上,你有你的邯郸道,而我也该有我自己的路,做我想做之事。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她的话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地烙印在崔闻之心头。
崔闻之浑身愣住,他想张嘴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子口中说出这些话。
在他错愕之余,凌玉枝收敛笑意,“我不会以我的思想去要求你,但我也不会屈身顺从任何人。你将来或许有大好前程,不如一心放在圣贤书上,等有朝一日榜上有名,去寻一名真正合你心意的女子共度余生。”
“我现下挺忙的,崔公子,我先走了。”
她看了一眼垂首默然坐着的崔闻之,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