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她伸手抓着自己的耳后,长短不一的指甲在皮肤上划出深深的血痕。
“你应该为你所想的好好惩罚你自己!”
这不是我想要的。
指甲扣进皮肉的痛觉已经传递到了大脑。
我已经坚持了很久没再这么做了。
血痕还在增加。
这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停下。
停下……
停下!
自制力在最后一秒抓住了手腕。
跪在地上的身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用沾血的十指摸出烟盒。湿气让打火机几次三番地不配合,但最终微小的火苗还是点了起来。
尼古丁和酒精就是在这个时候起作用的。
但为了防止突发状况,酒必须省着点喝——我把烟雾顺着呼吸吐出去,盒子包装上的“丝卡”多了两个血手印,看起来还有点熟悉。
等等,我想起来了。
有一个人能让我将功补过,他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魔术骗子,我在雷文斯卡医院里听他说过百八十回精通催眠、心理暗示还有各种各样影响精神的小把戏。
我必须将功补过。
不要再做累赘。
不要再拖某人的后腿。
手机屏幕被点亮,我拨通通讯录里的号码。
.
电话铃坚持不懈地响了整整三分钟。
满地狼藉的单身公寓里,终于有人按下了通话键:
“喂?”
“康斯坦丁!”
另一头的女声充满兴奋,像是要唤醒他不知忘在那个犄角旮旯的记忆,“是我,你最忠实最可靠的越狱好友乌苏!”
这个名字把男人从烂醉里吓醒,他从床上坐起身,揉了好几次眼睛,终于确定来电的确是她。
期间,对方还在说个不停:“还记得我们之前出院的时候约定过什么吗,康斯坦丁?你欠我好大一份人情,现在正是归还它的好时机!”
男人口齿发麻,唾沫苦涩,只觉得窗外的寒风与雪花一起吹进心间。
“……”
他努力说服自己这不是幻觉,“你…在哪,乌苏?”
“当然是哥谭,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呢?”
“噢,对,瞧我这记性,”男人站起来,跨过地上的垃圾去关窗,“哥谭最近可不太平,我听新闻上说你们那很多人失踪了。”
她就和记忆里一样,不怎么关心这些事:“是吗?随便它去,我是想请你过来帮我个忙。”
康斯坦丁微微屏息,他以为自己接下来会听见恶毒的诅咒,抑或是从地狱深处发出的叹息——有些离世的灵魂就会这么干,他甚至准备好了一个简易的驱灵法阵。
可电波那端的女声轻快依旧,她说自己新认识的朋友的情况不太对劲,希望他过去能用那些戏法手段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的,乌苏从不相信自己的病友是个真正的驱魔大师。
微弱的希望从男人心底开始发芽。
万一呢,他说服自己,要是这姑娘的确在回去之后找到了什么活命的方法,而不是替自己背负着诅咒死去——他必须去哥谭亲眼看看。
“好吧,好吧,也不能指望你报销汽车票,请我吃顿热狗吧。”康斯坦丁答应了,于是他的朋友发出了一声万岁的欢呼,只是因为信号原因,她后续的保证变得断断续续的。
他最后与对方寒暄:“天冷了,注意保暖,乌苏。我们哥谭见。”
电话被挂断前的三秒,她笑起来:“你是过糊涂了吗?”
男人望着窗外呼啸的风雪,房里只剩忙音。
“现在是夏天,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