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连住了十来天,眼看着快到除夕了,她用做兼职挣的钱给父亲、继母和弟弟都买了新年礼物,走到家门口,远远的便闻到一股榴莲味。她平时挺喜欢吃榴莲,正开心着,却听到继母在门内着急的声音:
“小祖宗,你可吃快点吧!等会你姐就该回来了!等她回来了,你可千万不许说漏嘴,听到没?”
她那年仅六岁的弟弟童言无忌地答道:“我不喜欢姐姐过来!她一来,什么好吃的你都不买了......”
她站在门口驻足良久,回想起昨天继母在她面前哭穷、说房贷马上要逾期了,她甚至还咬牙从下学期的学费里抽出了一把红票子给她。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后来才知道,真心连一块40块钱一斤的榴莲都换不来!
等继母打扫干净屋子、甚至还喷了空气清新剂后(对!她甚至舍得买一瓶空气清新剂都舍不得给她吃块榴莲!),她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家。
然后,收拾行李、退掉礼物、找继母要回昨天给的钱、买回校的火车票,在她爸一连串“白眼狼”“狗东西”“赔钱货”的输出中潇洒离去。
那时学校还没开学,寝室关了门不让住,她是通过爬窗撬锁进入寝室楼的。大年三十那天,天空满是绚丽的烟花,将大地照得亮堂堂的。她却像个住在下水道的阴暗的耗子,在断水断电的寝室里啃干脆面。
对亲情的绝望,让她在某种程度上能与原主共情。
所以当姚氏企图找她和解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原主已经死了。
而有些伤害,永远也无法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