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官鸢神智渐渐清醒,但却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官鸢走到霍家酒楼,往日深夜紧闭的大门朝官鸢打开,如果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屋内的场景,那算得上是一个褒义词。

往日相熟的小厮,躺在血泊里,大都断手断脚,死无全尸,有的手里还紧紧握着剑柄,似仍是要战。

官鸢紧握住蝴蝶双刃,这刃没在路上帮她防身,却撑着她,踏入这道离别门。

官鸢远远瞧见一具极为惨烈的尸体,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像是被火烤过皮肉焦烂,十指指甲外翻,一道道伤口重肩部延至手腕,身上还有被捆绑过的痕迹,衣服都没几块完整的,顶多称得上,碎布。

脸被人可以划烂,面目全非。官鸢脱下外衣罩在那人身上。

那人身边的人,官鸢再熟悉不过了。

她记得她的音容笑貌,记得她从小陪伴数十年光阴,记得她每一次调好的羹碗,每一次送来的点心,每一次亲手酿好的酒,她说她要给她酿一瓮世上最好的女儿红,要见她的郎婿,为她撑一辈子的腰。

她总是抱住她,说鸢儿别怕,霍姑在呢。

霍姑左手被从肩部斩断,断骨清晰可见。右手手掌几乎溃烂,紧紧握住,渗出脓血。

腹部两道贯穿伤口,还往外留着血,右侧腹还有一道短刃的创伤。

她就像一块被人糅坏丢弃的破布。

霍姑头上还簪着那破银簪子,却几乎断裂变形。

那是官鸢亲手做的,她送给她后,她日日带着。

官鸢双手按住霍姑的伤,试图给她止血。她流出来的血还温热,却听不到一点心跳,没有一丝一毫的象征,来印证官鸢的猜想,她还活着。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官鸢伏在霍姑身上,无助的哭了起来。她不知道是怎样的仇恨,怎样的旧怨,要将她生生抽离她的身边,又是怎样的决心要让她如此慷慨赴死。

官员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官鸢无意间握住霍姑的手,霍姑手中握着的纸落在了官鸢手上。

官鸢一眼认出那不是霍姑的字迹,却意外眼熟得狠。

那血迹斑斑的纸条上写道。

“往淮南。”

官鸢将纸条收好,取下霍姑的簪子,理好她的衣裳。

官鸢知道自己不能停在这里,哭也是无用,想不明白也得像明白,找不到答案也得去寻,白白枉了数十条人命,小小的雁回城,哪里请来这尊大佛。

她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谁精心布下这场“请君入瓮”。

官鸢朝霍姑拜了三拜,起身去寻秦止。

很明显,破局的关键,就在秦止身上。

鸦面见了哑十七腰牌,连忙拜到。

“不知大人,有何贵干?只管说,雁回城内,没有小的办不到的。”

鸦面舔着脸朝哑十七说到。

哑十七瞧他这样子,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

打量这鸦面的书房,取出些纸笔,写道。

“喊你府上会手语的人来。”

鸦面不解其意,忽的想起府上一个杂役家里有个哑巴,连忙唤了人将那杂役提到前来。

那杂役平日里就负责打打杂活,哪里见过这场面,被人拎到堂前,还以为自己犯了啥事,被抓个现行。

连忙跪着磕头,头都破了还不知起来。

“会不会手语?”

“会的,会一点。”

鸦面连忙将人扶起来,那杂役吓得缩成一团。鸦面拍拍他,说:“别怕,你立功的机会来了,把那大人的手语照样翻译给我就成,听明白了吗?”

那杂役鹌鹑似的点点头,心里更加疑惑。

哑十七瞥了一眼那杂役,那杂役见哑十七一身的血,吓得又缩了起来。

哑十七手语到。

“这人靠谱吗?嘴巴严不严。”

那杂役愣在地上,忙点头,鸦面看不懂这二人的交流,急得踹了一脚那杂役。

哑十七瞥了过来,鸦面又贴着脸陪笑。

“给他翻译,说雁回城官家谋反。”

那杂役浑身一颤,这…

“快翻译啊,愣着干什么。”鸦面又是一脚,又急又没办法,活像火锅上的蚂蚁。

哑十七抬起剑抵在杂役脖子上,打手语到。

“想活命,按我说的给他翻译。”

杂役连忙跪下,直说。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人,大人,他说雁回城官家谋反。”

鸦面闻言一愣,虽说ta早看官鸢不顺眼,她官家的祸事就是ta鸦面的幸事,但这谋反,可是要连坐的大事,倘若真按这个罪定,那ta这个鸦面怕也是要人头落地。

鸦面舔着笑说到:“不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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