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当真聪明。”官鸢试探着景向阳的身份,肢体的僵硬仍然暴露了她的紧张。
景向阳捕捉到官鸢的紧张与不安,笑意更甚,两颗尖尖的虎牙彰显着他的玩世不恭。
真有意思啊。
舟行渊布下那么大的局,就为了她?
为了她?搭上那么多人的命。
景向阳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随即被压了下去。
他还不至于对手无寸铁还身负重伤的人动手。
“不是我聪明,官鸢姑娘都将答案摆在我面前了,再看不出来便是我蠢了。”
景向阳站身来,向官鸢逼近,眼睛时刻留意着爻爻的动态。
姜思突然冲出来,拦在二人面前,眼睛红得不正常,浑身颤抖,努力的张开双手,拦在官鸢面前。
官鸢顾不上那么多,连忙蹲下身子,两只手轻轻搭在姜思身上,小声安抚道,眼里满是担忧。
“怎么了,小思?”
“不要再走了!不要!”姜思大声哄叫着,浑身发颤,突然抱头蹲下,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不要走了,不要走了…”
“她,她!就在这里!”
“会死掉的,会死掉的。”
姜愿护着姜思,双眼盯住景向阳,满是戒备。
“这孩子眼睛真有意思。”
景向阳招手唤来爻爻,爻爻龇牙一点一点往这边挪动,很明显忌惮着什么。
“很机警,可是很明显你小看你景哥哥我了。”
景向阳往后退一步,血域剑直直向前砍去,官鸢连忙起身,掷出蝴蝶鬼刃,刀光剑影,兵刃想接?
“你这么护着那鬼干嘛?”再三的阻拦明显激起了景向阳的不满。
官鸢单手持刀拦住身后二人,与满眼血丝手持血剑的景向阳相对而立。
“你会死。”官鸢淡淡说到。
“呵,证据?”这个借口很明显不能唬到景向阳。
“我能看到—掌心盏。”官鸢眼神向下看去,落在景向阳右手手心。
那灯盏化作一团黑气,隐隐化作人手的模样,正在不断的顺着景向阳的右手向上攀升。
官鸢拦下景向阳血刃时,那黑色手背张开一只血红的眼睛,怨毒的瞪向官鸢。
“感受不到吗?脖子上的手。”官鸢将谈判的资格拉回自己的手里。
景向阳低下头,爻爻正冲着他,或者说他身上的东西呲牙低嘶。
“你的情绪也被他影响了吧。”官鸢看着景向阳的眼睛,淡淡说到。
她不信皇族的人会养出这么一个情绪外露暴躁易怒的废物。
“你说,她在激怒我,让我冲动之下了结她自己?谁会这么干?”景向阳闭上眼,收起血刃,努力平复自己被扰乱的心绪。
“你用人的思维去看鬼?”官鸢冷笑一声。
“你许诺了她什么?”官鸢问道。“鬼诺不能轻许,你这都不知道?”
官鸢上前几步,考量着计策的可行性。
“这样,就更好玩了,不是吗?”景向阳睁开双眼,血红的眼睛含笑看向官鸢。
官鸢瞧见他的状态,暗道不好,又见那黑色的手五指死死卡在景向阳白皙的脖颈上,那眼睛随着景向阳的神态变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景向阳面色逐渐青紫,脖颈上留下青黑的手印,景向阳身形开始摇摆,像是有重物压在他的背上,径直单膝跪下。
“别动。”
景向阳勉力抬起头来,官鸢的声音就落在了他的耳边。
官鸢将自己的手覆在那双黑色的手上。
景向阳感到脖颈一阵灼痛。
“会有些疼,忍一忍。”官鸢俯下身子,单手徐徐扶住景向阳。
女子靠近带来湿漉漉的水气连着脖颈的灼痛都减轻了几分。官鸢的长发还在往下滴落着水珠,两人距离太近,景向阳闻到官鸢的体香,犹如滴墨入水,涟漪不断。
景向阳莫名想起那副凤凰花。
恣意而温柔。
两种完全相反的气质,在眼前之人身上融合的异常的好,像是此人天生便是温意的骄阳,柔情的秋风。
“好些了吗?”
官鸢并不知景向阳的心里活动,她只是看着那个黑色的手掌逐渐爬上她的手背,红色的眼睛留下血泪,那血泪的余温还在手心滚烫灼烧。
“我的孩子你睁睁眼啊!”
官鸢听到一声惨叫,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哭喊,嚎叫,像是失去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黑色的手掌漫漫散去,退回掌心灯内。
官鸢抬眼一张年轻惨死的女人的脸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女子只有一只眼睛,双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不同的方向扭折,手死死的指着一个方向。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