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姜愿大力摇着姜思,姜思定定神,用那只还在滴水的手扶了扶额头。
“哥,我没事。”
“但是,你再摇我就不一定了。”
姜愿看着眼前举止怪异的姜思压下疑惑,问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姜思扭头看向井水,淡淡说到。
“井水没问题,走吧,方向错了。”
姜思从井边脱身,姜愿看着眼前脱胎换骨的弟弟,一言不发。
“那可不一定,你喝一口看看。”小十一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手靠在树上。
“说不定,会怀男娃娃哦。”小十一用戏谑的声音说到。
姜愿看着眼前不正常的两人,扭头看向那口井。
“喝喝看?”小十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上前,手里捧着一捧清水,递到他的面前。
眼里是扭曲的期待。
姜愿怔怔抬头看向小十一,冷冷对她说到。
“我以为,你会恨讨厌这口井。”
从哪一个角度来说,小十一对这口井的态度都是诡异的。
“走了,姜思。”姜愿一把拧起姜思,把他扛在肩上就打算走。
弟弟的不正常是窝内的事,眼前这个麻烦不是。
一个一个来,他不急。
小十一,手上那捧水撒了一地。
水里升腾起不明的黑气,那黑气诡异的扭动着身子,张牙舞爪的向上攀升。
小十一笑着,一把踩碎那黑影,以及那水里倒映着的月亮。
终于啊,让她等到了。
有意思的,有希望的人。
*
景向阳找了个遮阳的地方坐下,年岁往后拨转了些,少年明显抽了条,少女却还是那副样子。
她们初遇的样子。
少年坐在树下看着面前在院子里窜来窜去的样子。忽然少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想过以后要做些什么吗?”聊起了一个不可能的话题。
成年的景向阳挑了挑眉毛,看着角落那几根笔直的树枝。
“以后啊,没想过,先能从这里出去吧。”年少的景向阳抬起手,透过手的缝隙看着渗透的日光。
那些日子,除了姜太医和只只,景向阳几乎没见过任何人。
景瑟将他丢在这个角落,看着他霉烂,任由他生死。
姜太医的探望,早就不是为了堂上那一面。
是生出了感情,长出了粘连的丝线。
只是,后来,这看似脆弱的丝线缠上了他的脖颈,害了他。
少牛扭头看着长不高的少女,她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好像,长不大。
景向阳没有见过只只长大的样子,唯一一次还是在这万福镇的井边,在他吃下那颗致幻的药物的时候。
“有想过吗?朝朝以后怎么保护自己。”
她总是那么喊他,虽然他纠正过很多次。
“没想过,不想。”少年嘴上说着,手却痒了起来。
他想摸剑,想了好久。
只是,一闭眼就是他功力全废任人欺辱的样子。
“我想看到朝朝挥剑的样子。”
少女偏过头,坦荡的看向少年。
“我想要朝朝拥有能保护自己的力量。”
“强大的,自如的,不惧怕任何人。”
少女声调温软却字字铿锵砸到了少年的心上。
“不要。”少年伸手捂住了少女的眼睛。
少年低头,浑身抖着,他做不到。
成年的景向阳看着角落的那几根木棍,随手试图捡起一根,都失败了。
他知道,少年做到了。
他从来不拒绝她,哪怕一次。
*
“说说,你的事。”姜愿推推肩上的姜思,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姜愿又试图推了几下,姜思好似睡死了过去,怎么都喊不醒。
姜愿看着弟弟的脸,挣扎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算了,睡吧。”
姜愿一夜无眠。
*
官鸢瞅着大亮的天色,院子里的日头比她向的平和的多。
她几乎没见过老太太的面。
在她能探索的房间里,也没找到红布盖着的镜子。除此之外,那佛堂,她也进不去。
官鸢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起身去寻庄栖筠,她们这几日除了睡觉,几乎寸步不离。
连庄栖筠都说她粘人了许多。
不粘人怎么行,官鸢托腮看着眼前这散着步的关键人物。
日子过的飞快,庄栖筠的待产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