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井下原本有一场大型的咒怨…”
官鸢抬眼接着舟行渊的话,话音一转,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个时间点上,有人怨念不散,一次次的重复着生前发生的事,反复的尝试只希望有一次能够改写结局,哪怕是假的。”
“直到自己的力量耗尽,才不断将外人卷入,借助生魂的力量一次次重启幻境,并诱导进入的生魂改写故事的结局?”
官鸢的手还在流着血,她随意拿起舟行渊桌上的一样人骨制品,瞧见那物沾上自己的血迹后,不断乌黑发软直至化为飞烟。
官鸢假装震惊的挑挑眉,弄坏一个便换一个玩/弄。
“是也不是。”
舟行渊闭上眼睛,试图恢复自己体内的生气,勉力开口回到。
“首先,不是生前。”
“其次,不是所有掉进井里的人都能进入幻境。”
“只有被它选中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官鸢闻言目光瞟向身侧的接近透明态的景向阳。
景向阳点点头,像是应肯舟行渊的话,开口说到。
“我原本不是在这个幻境。”
官鸢移开目光,示意知道了也懒得再向景向阳追问他前一个梦境的细节追问,她只是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
“那没被选中的人,会看到什么。”
“心魔。”舟行渊睁开眼,碰上官鸢的好奇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会遇见自己最想要的,最渴望的得到的人或事物。”
“看破了才有生机。”
“没看破就留下一条命,作为咒怨的养料。”
官鸢眯眯眼,想着看来是小默选中了自己,那两个孩子选中了姜思和姜愿,以及景向阳这个外来户,还有眼前这个被巫师选中的舟行渊。
“巫师也有怨念吗?”
“有的,他想活。”
“不过,他是个意外,真正的巫师早就魂飞魄散了,罪烈太深,被撕碎了。”
舟行渊咳了两声,又咳出了血,眼下青黑重了些。
“我能进来,是个意外。”
一副病重的模样。
“你说,不是生前?”官鸢想起舟行渊的话,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推测。
“形成咒怨的,不是当时死去的人,而是活下来的。”
“对吗?”
官鸢的眼睛落在舟行渊身上,却并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说着自己的猜测。
“活下的人用了什么方法,或者得到了什么指引,以为这样的方式是可以改变过去的,结果误打误撞形成了数年的咒怨,连着自己死后也被困其中,不得解脱。”
舟行渊平静的看着官鸢,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这咒术可不易得,不是平明百姓能清楚的,这背后有双手啊。”
“操纵着她们,玩弄着她们的命和真心。”
“期冀、怨念、咒毒都算了个干净。”
“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官鸢隐隐感觉其中有什么关窍正在被自己打通,有什么阴谋在逐步的浮出水面。
“千女坟、万福镇…”
“像是一伙人的手笔啊。”
官鸢耐不住性子,手一用力将掌间人骨杯子捏成泯粉。
她官鸢在这计策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眼中钉,肉中刺。
必除之而后快的危险分子。
只是其一,这只困局之一。
还有一伙人对她撒下了网,而这更深层的牢笼还未见棱角。
官鸢打量着眼前的舟行渊与景向阳,指尖沾了些暗红的血,在桌上随意划着。
他们又是哪边的人,又在其中起着怎样的作用呢?
还得往上看看,官鸢想起秦止那块宰相令牌。
也许得会会那位传说中最年轻的权臣—舟渡。
舟行渊又闭上了眼,旁白的景向阳也是难得的安静,这条线大抵是挖不出什么了。
“聊聊正事吧。”
“比如,这场人命祭。”
官鸢笑笑,走向舟行渊。
*
“不好了!不好了!”姜思一边被姜愿拽着跑,一边大声喊着。
小十一还在不停的挣扎,不管不顾就要往井那边冲。
姜愿是一刻也不敢分心,大步向渔屋冲去。
快一些,再快一些。
长期未曾进食,姜愿感受到自己几近极限。
忽然一个趔趄,姜愿就要倒下,还是姜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哥。
姜思悄悄看着姜愿的右手,心想他哥都这样了还死死抓着她。
这人对哥哥,这么重要吗?
姜思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