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抹除。
他是变数，变数本就不应存在于既定的过去。
景向阳见没法拦住孙老太太的马车，一路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们到了井口边上。
景向阳扭头看向身边的姜思与十一，因为不断的挣扎与逃跑，孙老太太实在嫌他们烦就将人给打晕了，就算是这样姜思还紧紧的抓着十一，两小只团在一起。
“保护哥哥…保护十一…”
姜思无意识的呢喃道，景向阳瞧见这一幕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了，他的确羡慕。
景向阳想要摸摸姜思的发丝，他对这相依为命的兄弟俩很有好感，他们身上有他不曾有的东西。
可景向阳的手直直从姜思头上穿了过去，景向阳一愣蜷起手指，仰头闭上眼睛。
“放心，你景哥在这儿呢。”
“小不点，我帮你。”
景向阳打起了精神，而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仆人连忙去接孙老太太下马，几个有眼力见的，帮忙将那红木箱子抬出。
景向阳一瞧，就见一老头凑上来，贱兮兮的开口说到。
“辛苦您了，孙老夫人。”
孙老太太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应了，随即瞧了瞧箱子。
“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人我也稍来了。”
“希望你们，不要叫我失望。”
孙老太太拿起帕子捂住鼻子，似乎嫌弃这徐老身上的气味，徐老尴尬的陪笑着，开口解释道。
“这味道是去那些人牲那儿沾上的。”
孙老太太点点头算是接受，步子却又往后退了退。
“知道了，时辰不早了，都准备好了，我听说又要加一个人牲是怎么回事？”
孙老太太抬眼瞧那老头，景向阳闻言又凑近了些，眼睛却盯着那红木箱子。
这一箱子的绣婴毁了，这祭祀可就开不成了。
景向阳转动着手腕，将手压在血域刃上，心里盘算着，若是上天降罚，因果惩处也是他一人的罪责，一条命换百条，不亏。
虽说，这是过去的时空，他眼前那些活生生的人，无论如何原本都是要死掉，这么看来，他的死似乎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可他景向阳才管不了这么多，他要做的事，无论代价就一定要办到。
景向阳瞧了一眼姜思，随意想到。
就当帮那小不点一个忙。
景向阳低头想到些什么，转念又自顾自想到，他死了还有官鸢，他担心的事不会完不成。
说着就要提着血域刃再次向前，再不济就试试，只是原本不想用这个法子的。
徐老看了看四周的人，孙老太太会意遣散了下属，看向徐老。
“这下好了，说吧。”
徐老点点头缓缓应道，“这人牲啊，是那位点名要加的，我可是亲眼见着，亲耳听着…”
“到底是什么？”
徐老神秘兮兮的凑到孙老太太耳边说到。
“神降，是神降！”
孙老太太显然是不太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糟老头子，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神降和这第一百零一个人牲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这人牲可是神点名的，开启祭祀的关键。”
孙老太太瞥了一眼那老头认真的模样，半信半疑耐着性子准备听他说完。
“你详细说说。”
“子时一到，以火开祭，人牲为炬，扭转天地。”
舟行渊当然没讲那么多，但是夸大其词是信徒的基本素养。
“意思是…火祭？”孙老太太犹豫着猜测到。
“格局小了…圣意不紧局限于此。”
“将人活活烧死？”孙老太太明显不想跟他瞎掰，接着问道。
徐老又气又没办法，无奈开口接到。
“没那么简单。”
“子时前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将柱子上的人从里到外清洗干净，绑在木桩上，浑身上下浇满油，四肢先放血，再用干柴围起来，堆成人炬，最后火也有讲究，不能太大，要慢慢来，得有人守着，要活活烧足两个时辰，直到祭祀结束最后一刻才能断气。”
“而且这人身上里里外外都要烧到，且烧得焦黑均匀，才能是合格的祭品，而且这祭品一定要是未满十八的未出阁面容姣好心情温顺的女子，别的还不行。”
孙老太太听到这，眉头挑了一下，开口追问到。
“那祭品你们找好了吗？领我去看看。”
“还能不备好？已经送过来了，老夫人随我到这边来。”
徐老领着孙老太太绕了两圈，景向阳连忙跟上，一打眼就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莫不是…
“孙老夫人请看，我们挑中的祭品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