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护懿夜访齐霁雲的私宅,轻功本就是登峰造极之势,悄悄潜入并未引起宅中护卫的注意。见书房中依有灯火,也不伪装,像极了进自家书房般随意。走入内侧,见齐霁雲一袭青色单衣在作画,若是刚刚还未发觉卓护懿,这会儿这人已到眼前,齐霁雲便也是在不通武功也能察觉。不过齐霁雲并为抬头,好似早知卓护懿会来一般,未落笔,开口:“卓少侠请坐。”
卓护懿坐在一边儿,端详着齐霁雲。早听过这齐霁雲的名号,江湖把他二人并称双绝;在药王谷一见便知此人非池中之物,可不知他与漪儿早就见过面。见漪儿的样子,怕是自己倾心与此人自己还未知:“你知我此次为何而来,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若你心怀家国天下,你不是漪儿良人;若你想着荣华富贵,你怕是也入不了药王谷的眼;若你心中早有所属,只瞧着漪儿与其他女子不同,便起了心思,那么,我的剑不容你。我不管你是与这朝堂有何千丝万缕联系;更不管你与这当朝公主有何姻缘;我只说一句,若你与漪儿真的两心相悦,我替你踏平拦你二人之路;可若你负了漪儿,这江湖在大,我必逐你,杀你。若是我今日说的种种,你心中不曾因漪儿有任何杂念,倒是算我是小人。我信你必定能懂我护漪儿之心,告辞。”
卓护懿说罢,起身,突然转过头盯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齐霁雲开口:“漪儿要的不过是一方安稳,由着她性子胡闹足以。你若能允她,便万事好说,若不能,便不要起不该起的心思。”
待卓护懿走后,齐霁雲看着画中人不禁有些惘然;画中人一身红衣劲装,眉眼中尽是洒脱与不羁,像是一匹应奔跑在草原的野马,不由得半分拘束;倒真是有些任性胡闹了。笑了笑,把画卷了起来,收好。不该起的心思是时候断了,有些人是不能选择自己应该过怎样生活的,他必然是要高居朝堂,必然是要尽力保住家族荣耀与每一条与他相关的性命。他已知,当今天子已经成年,皇位已经坐稳,必定是要接过大权。而舅舅虽然战功赫赫,可也功高盖主,皇家无情,更怕大权旁落,舅舅与父亲怕是已然岌岌可危,此时他若再不筹谋些什么,那里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
至于卓护懿,坐在房梁上想着此时房间内的女子。他不是漪儿的良人,他早就知道。感情这事怕是这世间最为难懂之事,他喜漪儿;可漪儿不喜他;哪有什么道理可言?他也是想了很多年才能释怀,释怀这世间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求不得,虽已释怀,可他仍想多见她几眼,也想见她开心;更想见她当真有一天,偶有人烟之地开一酒馆,也想见与她对饮之人情深意浓;不过怕是这酒馆要多一名酒客,此生只求老板娘亲手酿的一壶陈酿即可。
所以又有什么值得一提,世间又不是你一人求而不得。
卓护懿已然探得慕清漪的下落,自知她的体性,不愿让旁人跟着。有知她生来便不会吃什么亏,若不是情关,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想着谷中师父思女心切,连忙赶回谷中。
慕清漪闭着眼睛还再想齐霁雲的那条发带,闻着这房间里的气味儿有丝毫不对,心中已然是全明白了。这用毒倒是用到了她的身上,有趣有趣!装作中毒的症状,假寐。不出一会儿,从窗户一跃,轻轻落在地上。听这落地声和呼吸声,慕清漪便能听出此人轻功是个高手,隐匿起来让人觉着内功却平平,倒是有趣。一般轻功好的都是飞贼,跑的够快就行,看来她是被人盯上了。
男子以为慕清漪已被迷香迷晕,伸手探过一下鼻息,便要开始解慕清漪的中衣。吗、还未等碰上慕清漪的衣角,手就被慕清漪束住,慕清漪睁眼,笑道:“我当是个什么贼,原来是个采花贼!倒是少见你这么英气的采花贼啊,可我是个男子,你?”
自知技不如人,男子索性也不挣扎:“你倒是厉害,我这迷药可不好解。吸入一点便要沉睡,见你这几天身手不凡,我特意下的重了些,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我技不如人,要报官就随你!”
慕清漪一松手放开男子,上下打量。这男子俊美十分,到真有些翩翩公子的风流劲儿,便是真的与人欢好,也不必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见慕清漪盯着他也不说话,男子便也知道危险降低几分,只是全身瘫软,只能坐在椅子上:“阁下当真是高手!言语之间便下了毒!在下凤清,想跟阁下交个朋友,不知道阁下嫌不嫌弃!”
这人倒是对了自己胃口,慕清漪坐在茶桌旁,倒了杯茶水:“你可是进错了房?我是个男的!”
本以为这人看出自己女扮男装,慕清漪喝了口茶水说道。谁成想凤情倒是一脸了然:“你若不是男的,我才懒得来翻你窗户,最烦那些个女人的脂粉气。”
好家伙,这人居然还是个好龙阳的。这样的朋友哪能不结交一下!慕清漪只是轻轻掸了一下衣服,凤情就觉得浑身舒爽了起来,原本不能动的四肢也不僵硬了。若不是这人太难啃,他就是在废个千辛万苦也要收了他。两人也不拘泥,两人一桌,一壶清茶,倒也有一番惬意。
“我说你师承何门,用毒用的这般好,这天下能有这修为的怕也就只有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