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懂得这些阴谋诡计,他更是不愿让慕清漪见到自己阴险狡诈的一面,才拖了几日,这下她去边疆也好,齐霁雲沉眉:“清风,今日启程回京。”
清风不知这慕姑娘心中究竟是写了什么,能叫公子面色大改,马上回京。不过这也是好事,相爷催促几日不见公子回京消息已然是恼火不已,现如今回京倒是趁了相爷的心。
齐霁雲待清风走后,有仔细看了看慕清漪的信,谁说她心狠手辣,她明明是有一颗九曲玲珑心,更是他心尖上的人儿。若是有人上她,就算是颠覆这个皇朝,他也是在所不惜。
慕清漪一直女扮男装,只是此番将扎眼的红衣改为一身黑衣,连续赶路几日她并未觉得辛苦,而是越靠近边疆便越觉得有些不对。翼城本来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就算不是徐将军如此厉害的人物,随便一名将军都能守得住,何苦还有此番大面倒戈的状况。一路上有许多从翼城逃离的百姓,无不说翼城现如今已经是个死城,就连军队也是驻扎在翼城外二十里的驿站,将军下令封城,只许进不许出,这岂不是要人命吗!慕清漪决然不信这是徐朗下的命令,战况焦灼,如此失民心的事情,他如何能做得出来……除非如今军权旁落,他受制于人。
夜色迷人,原本美丽的边疆夜色现在却无人欣赏。军营大帐里几人不停踱步,面色愁苦,床榻上的人面色铁青,慕清漪皱了皱眉,蹑手蹑脚的进了帐,对着几人洒下一把药粉,这几人就软绵绵的昏倒在地,见床上的人气若游丝,立马搭上脉,眉头紧皱,这毒怕是已经进入了五脏六腑,能看得出以往都是用真气压制住,而近期有内力催动的迹象,这毒便发作了。慕清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也许只能让徐朗清醒才能得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轻喝一声,手腕处的赤链蛇便缓缓钻出,见了徐朗便欣喜万分,紧贴徐朗脖颈处吸起血来,不到一炷香,徐朗脸色好转,微微苏醒,看见慕清漪有些恍惚:“潆儿,你是来接我的吗?罢了,临死之前若是能见你一面,也是足够。这些年来,我时常想着能梦见你,可是却没有一次。”
慕清漪见徐良还是有些神志不清,可却心心念念着娘亲,心中感慨万分,沉声道:“舅舅,我是清漪,你快清醒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听慕清漪这么说,又看了看地上倒着的几个人,徐朗才有些清醒过来,在慕清漪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清漪,他们几人可有事?快快将他们救起!”
慕清漪刚才并不能分辨出这几人是好还是坏,可见徐朗如此关心,便心知肚明,轻轻一撒药粉,这几人缓缓苏醒,见床边坐着的少年,纷纷拔刀,大喝:“你是何人!”
慕清漪最是不喜欢这些个舞刀弄枪的粗人,也不会动脑子,说起话来更是费心费神,她现在已经有半月有余没有见过齐霁雲,不知道他在京城面临何种凶险,他又不会武功,她怎能不担心;哪有什么心思跟这些个无关紧要的多费唇舌。徐朗自是知道慕清漪这人脾气古怪,声音虚弱,却铿锵有力,简明扼要的说清当前形势。
当今圣上早已忌惮徐家与齐家,尤其忌惮他这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如今四海昌平,他这个将军怕是也该卸甲归田;他本也有此意,打算请辞退隐江湖;谁知这奏折刚递上去,这翼城就出了乱子。他只好请兵平息,临行之际圣上辞他强身健体的圣药,他本就知道此次险阻万分,若是能求得徐家一个平安,倒也算是值得……不料此番来翼城,城中瘟疫肆虐,不得已才下令封城;可是大夫与物资并无克扣,谁知此次随军,除了几个心腹,整只大军并无一人听从他的调令,刚到翼城他便是不省人事……
慕清漪越听越来气,这个皇上脑子已经是不清楚了,居然如此的阴险,若是此番她没有前来,怕是徐朗性命不保,爱民惜民常胜将军的名号也是保不住,人死了,连点好名声也不给留,当真是昏君!
“慕姑娘,将军的毒……”周武,从小便跟在徐朗身边,见徐朗这番样子,心中万千个不服:“这皇上真是脑袋糊涂了,谁人扶他上位都忘了!居然来毒害将军!”
慕清漪并未回话,徐朗这个毒已经扩散到五脏六腑,想要解毒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她虽医术超然,可是她只能救人,不能跟阎王爷抢人。也就在这一刻,她有些烦心,想救的人救不了,想见的人却又远在天边,想过得生活也是难以够到,难道这就是爹爹说的世间皆苦吗?不,若是世间皆苦,那么她也要找到那么一点甜,齐霁雲便是。
并未告知徐朗的毒不能根治,打发了帐内几个人出去,慕清漪倒了几粒药丸给徐朗,缓缓开口:“舅舅,我……”
徐朗笑了笑:“傻孩子,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每次凯旋回来皇上赏赐的药物都带着几分毒性,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
慕清漪皱眉,不解。
“清漪你身在江湖,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徐朗咳嗽两声:“先帝与我有知遇之恩,你肯定想,这样的皇上,我为什么要辅佐,不如反了!可是当今圣上虽对我们徐家与齐家颇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