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大婚之日一拖再拖,终于定于一月之后,此时昭然公主身子已显,五月有余。齐霁雲时常入宫,龙昭翰不知得了什么顽疾,终日昏沉,重时呕血,整个皇室便只有齐霁雲一人可做主,这些时日便代当今圣上处理朝政,上到朝中老臣,下至黎明百姓对齐霁雲满是赞叹,深得民心。
龙榻之上的龙昭翰咳嗽几声,惊到正在批阅奏章的齐霁雲。齐霁雲连忙扶起龙昭翰,“你身子可舒爽了些许?”
龙昭翰轻笑,虚弱至极,抬眼看了看方才齐霁雲批阅的奏章:“真是想不到,你我竟有这样的一天,你不恨我幼时害你?没想到我缠绵病榻,身边竟只有你一心向我。”
齐霁雲面色如常,“我不恨你,若不是你我怎能与漪儿相识如此之早。眼下我就你这么一个骨肉至亲,我会劝舅舅断了不该有的心思,这皇位是你的,我不会与你争。”
龙昭翰紧紧抓住齐霁雲的衣袖:“兄长,我只愿你将来无论昭然到底做了什么,你万万保全她。她不过是爱错了人,本性不坏,伤慕清漪此事也是她太过执着与你而已,若是你还是记恨便记恨在我身上吧。”
听龙昭翰提到慕清漪,齐霁雲心中一沉,想到前些时日的种种,担心不已。那时候时时得不到慕清漪的消息,已经一月有余,派出去的探子也未能将慕清漪的消息带回,更别说是慕清漪的藏身之处。
轰动一时的药王谷被灭、慕清漪于几大门派大打出手,所伤无数,后被就走,下落不明。此事早就便传入了京城。听见消息的时候,齐霁雲正在茶楼品茶,震惊之时茶杯掉落,顾不上礼仪连忙拉住说话那人质问许久,东拼西凑知道事情原委。
药王谷满门被灭,不过是怀璧其罪,除了慕清漪不知所踪外,无一幸免……
听到这个消息的齐霁雲心中一慌,只想立马赶往药王谷,寻找慕清漪的下落,被一旁的清风拦住。此时偌大个江湖都不知道慕清漪的下落,公子要去哪里找?还不如在京中派人去寻,若是连救治慕姑娘的药引都看顾不住,哪里有脸面见慕谷主!听了清风的劝慰后,齐霁雲才稍稍恢复些理智。可是江湖之大,漪儿到底会在哪里?凤情可会护她周全?以慕清漪的性子,必定会在江湖中有一番血雨腥风,而悄无声息,只可能是慕清漪身受重伤!她又中蛊已深……想到这儿齐霁雲心急如焚,只好与清风筹谋一番,此仇若是漪儿不能报,那便让他出一份力吧。
恰逢小叔也不在京中,好似自己被卷仅一个阴谋中,一步步将他与漪儿套住,不知再见之时究竟会是何等情形。安排出去的探子都未有慕清漪的消息,齐霁雲猜测是慕清漪刻意躲着各种前来打探的消息,前几日他只得一张字条,安,他日来寻,落款:凤情。见到字条他心中才稍稍放心,可心疼的很,此时他应该守着她才对,可偏偏见不到她人,不知她是何等的心痛,他只能默默等待昭然母子平安,用胎衣救治慕清漪,唯有这样他才能对得起慕伯父之托。既然漪儿会来寻他,他便静静等候便是了。
漪儿,下次见,我们就天高海阔,都随你。
龙昭翰看着云淡风轻的齐霁雲,哪怕是知道了药王谷满门被灭也没有多于的情绪,默默派出许多暗卫调查时哪些人去了药王谷,见一个杀一个。为了慕清漪,齐霁雲怕是什么都会做的出来,不知道此次舅舅是不是下错了棋,伤错了人。
凤情不明白为何要千里传信给齐霁雲告诉慕清漪的近况,还说会去寻他。难道慕清漪对齐霁雲一丝丝怀疑都未曾有过吗?慕清漪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手中的配剑,说了一句,我信他。若他不知我的安危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我心中疑惑会亲自问他。
凤情问:若是此事他知晓,与江湖中人一样只是为了一张虚无缥缈的不死药方呢?对你的情意是假的,对你的爱慕是假的,都是假的呢?你可舍得杀了他?
慕清漪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半日才慢慢回了句:他不会。
昭然腹中胎儿好似有些不妥,听闻此事齐霁雲心急如焚,到了龙昭然的住处,推门而入本以为会看见龙昭然自暴自弃的模样,谁知龙昭然乖乖将安胎药尽数喝下,对着镜子描眉,见齐霁雲笑嘻嘻的看着齐霁雲,红唇微启:“齐哥哥来了?是来瞧昭然还是瞧昭然腹中这个孽子?”
齐霁雲虽应了龙昭翰的请求,却对伤害慕清漪之人痛恨至极,想到慕清漪每每胸口疼痛便对这龙昭然恨上一分,懒得敷衍只是淡淡答道:“我答应昭翰保住你与孩子,生下孩子,将漪儿医治好,我便与你互不相欠,也不必再相见了。”
龙昭然冷哼,看着齐霁雲的眸子阴冷了几分:“齐哥哥可还记得,许多年前你作诗,昭然便在一侧帮你研磨?可还记得你最喜欢昭然做的桂花糕,你虽喜怒勿让人知,可昭然瞧的仔细,你每次吃桂花糕便要多咬上一口;知道你的喜好之后,昭然便终日泡在厨房洗手为你做羹,见你喜欢,我心中也极是欢喜;你可记得你掉入寒潭,是昭然见你掉入之后寻不得人来救你,便跳下去陪你;从那以后你便时常对昭然与常人不同,替昭然寻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