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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舟抓着他的衣角，可能是下意识的，却久久没有放开。
漆函宇被她拉扯着：“真的很怕黑？”
“嗯。”江雪舟这回才乖乖承认。
都说黑暗的环境中更容易吐露心声，收起刺和层层叠叠的膏药皮贴，敞露两倍以上的倾诉欲、分享欲。
江雪舟缓缓说道：“之前回家的时候，楼梯间突然停电，我摔下来过一回。”
漆函宇细细听。
她说：“砸到了脑袋，很疼很疼。”
“刚关灯的时候，我头又疼了。”
“嗯。”漆函宇低声回答，两人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二人的阴影在这片小小的、颤动的亮光下不断交叠。
转角的空档，漆函宇听完断断续续的话，抬起手。
然后，在江雪舟呆滞的目光下——
轻轻碰了碰她乱糟糟的头顶。
“……”
“哪儿疼？”他说。
-
凌晨一点。
经历一系列惊心动魄后，江雪舟终于回到房间。
刚关上房间门，她脱掉外套，身后的门应声打开。
“谁？”她猛地回头。
刚喝完酒回来的言舒：“……”差点被吓一跳。
她把顺过来的饮料扔在桌上，看见她后一边的眉毛扬了扬，疑惑道：“你去哪儿了？刚回来？”
江雪舟：“……”她低着头。
耳尖微微红。
言舒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凑到她跟前：“你刚干什么去了？”
江雪舟没说话。
言舒闻到一股有点熟悉的味道，瞬间转变成福尔摩斯。
细瞧，这人白色短袖肩上有小小的湿润的点迹。
联想到来的时候那尴尬的偶遇，她脑子里有个惊天动地的推测。
——“你不会，今晚真和漆函宇在一起吧？”
江雪舟：“？？？”
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她找出一点思绪：“你碰到过他？”
言舒：“对啊，他刚洗完头，用的酒店的洗发水吧，香得人迷糊。”
见这家伙一副躲闪的样子，言舒及时伸手拦截，人被她堵在玄关。
“老实交代，不然别想睡。”
“……”
五分钟后。
言舒张大嘴：“摸头杀？？！”
江雪舟点点头：“我觉得，蛮刻意的。”
她垂下脑袋，有点担忧：“而且我又没洗头。”
言舒：“……？”这是重点吗。
显然是在撩你啊姐妹。
言舒恨铁不成钢：“你和他说了什么？”
江雪舟：“？”
“在摸头杀之前，你和他说了什么？”
江雪舟回想。
“我说我头有点疼。”
“破案了，你撒娇他哄的把戏罢了。”
“？？！”
江雪舟扭过头。心很乱，密密麻麻肤浅又浮躁的想法浮上来。
她在想，是不是仅仅因为在不期待有人回应的时候他刚巧出现，所以他看起来超级帅超级靠谱，超级，让人安心。
一开始只是对那张脸有兴趣，觉得看到就会心情好。
但仅凭这点兴趣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现在，她好像确信，她还对他这一整个人感兴趣。笑起来时候偶尔很欠，但大部分时候是温柔的。
她对温柔向来没有抵抗力。
拜托，谁会对温柔的人有抵抗力？
言舒上回谈的那个背后甩别的女生脸子立马就被踹了。
有心灵感应一样，言舒侧过脸，极其郑重叮嘱她：“我是相信漆大学霸人品的，不过……”
江雪舟等着。
言舒接着憋出一句：“摸女生头这件事确实有点逾越，你要是在那一瞬间没有想打他的程度就还好。”
她喝了口水，扭头看见江雪舟认真思索的脸蛋，灯光下格外莹润，侧脸饱满。
她摇摇头：“不过，他可能是忍不住。”
“我靠，”言舒塞了个靠枕垫在腰下，换了个姿势继续八卦：“想想好纯情啊。”
“不会是第一次谈吧。”
江雪舟：“……不知道。”
“管他呢，反正他现在肯定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
十五分钟后，江雪舟起床泡了两杯巧克力牛奶，递给躺在沙发上研究遥控器的言舒。
言舒啜了一口，眉头紧皱：“这是……咖啡？”
江雪舟“啊”一声。
“抱歉，看错了。”
言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