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上面签个字,也省的你后面吃苦。”
坚硬的笔壳扎着时星然的手指,令她的食指都被戳红,她挪开手去躲,却被时薇一把抓住。
时星然抗拒的动作让她有点不耐烦,语气也急躁起来,“你这丫头怎么不听劝,我这是为你好,快签!”
“就算去死,我都不会签这份谅解书!”
时星然心里的恨根本无法用金钱去压制,她伸出左手抓住桌上的那份谅解书,将那张纸狠狠地捏皱,只至变成皱巴巴的一团纸。
她抬手将这团肮脏无比的纸团砸向旁边的垃圾桶,哐地发泄她的不满。
“你这是干什么?”时薇看见谅解书被扔,心里不由得火大起来,唰地站起来朝着时星然大吼。
她这一嗓子惊动不少刚才还在午睡的病人,病房里的其他人齐刷刷地看过来,有人开始小声地讨论,“这是因为钱的事吗?”
旁边全程围观的大妈这时当起理中客,“小姑娘,多点钱以后好生活,你要不就签了吧。”
时薇见有人帮她说话,装出苦口婆心的样子,“星然,姑姑也是要顾全你以后的生活,你爸妈肯定也是希望日后能过得好一点。”
“你就把谅解书签了,然后当做没签过就行,忘掉这件事。”
对床刚转过来的脾气暴躁的大爷立刻不服,挂着点滴从床上窜起来,“杀父仇人跟杀母仇人都能这么轻易地谅解啦?做人哪能这么没骨气?”
时薇很烦有人打岔来干扰时星然的想法,反驳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别管。”
大爷可不惯着她,“那签字的人只有小姑娘能签,你在这里瞎指挥什么?是不是人家给你钱了?”
“你别长着张嘴就瞎说!”
时薇生怕时星然怀疑,立马雄赳赳地走到大爷床边,就要跟他理论。
时星然被这乱七八糟的局面整得心烦,挥落床上的那支笔,“就算那个人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签字,不用再讨论这种事了!”
“很烦!”
不识好歹的小丫头片子,时薇简直要忍不住骂她,猛吸一口气后转过身,瞪着时星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到时星然病床边拿起她的包,故意踩上那支派不上用处的笔,狠狠地碾压。
时薇带着包气汹汹地离开,地上的那支笔的笔帽裂成几块,足以窥见时薇发狠的力道。
高中体育馆的围墙边,程超正和另一个男生躲在墙边抽烟,地面上已有几根烟头。他们趁着午休偷溜出来,围在这里互相分享小道消息外加吹牛。
马盈吐出老长一串烟雾,打探道:“听说你那一中的学霸表妹出车祸了?”
“消息还挺灵通的嘛!”程超将烟头扔到地上,随即一脚踩上去。
马盈舔了一下嘴唇,下流地说道:“那她现在可变成了小可怜咯,以后屋子里就她一个人,要是晚上进个贼劫财又劫色,那她估计都挡不住。”
“你个当表哥的,不得天天晚上守在床边,好保护一下你那柔弱的表妹。”
他看了眼程超的胯部,眼睛贼溜溜地转着,“说不定她现在无依无靠,被你这威武的举动一打动,就心动得对你投怀送抱了。女人嘛,都好这一口。”
程超想起时星然往日骄傲的模样,嗤笑一声,“她仗着自己会读书,傲得很,眼里只瞧得上那些死读书的书呆子。”
“你现在就住在她家,她还怎么傲?你直接一巴掌上去,霸王硬上弓就行了。”
马盈将烟头扔掉,来回搓着双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他正亲临现场,随时准备加入程超的行动。
程超脑中已经开始在想象那个画面,“她要是叫人呢?”
“她现在就一个人,谁给她撑腰?再说了,她要是说出去,她还嫁得出去吗?”
“以后谈婚论嫁只会遭人嫌弃,我都不要这种女的,顶多玩玩。谁知道哪天不在家,又被别的男人看上了,到时候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我以前看我们村的老头在地里强jian小姑娘,最后屁事没有,那家人都不敢吱声,生怕说出去毁了名声。”
程超被这种事例整得大脑兴奋起来,浑身都变得燥热,把校服的拉链拉开。
但他忽然想起来以前初中的时候,时星然被小混混追,被堵在巷子里。结果随手就抄起地上的板砖砸那家伙的头,直接给人搞休学了。
他心虚地摸了摸额头,“时星然脾气倔,那估计不一定。到时候大喊大叫找警察,我不就麻烦了?”
马盈接着拱火,因为他还打着别的算盘,想拉人一起下水。“要不然,我们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
高中放假那天下午,秦峤背着包坐车回家,她还是往常那个样子,独来独往的。
秦峤下了公交车,往家的方向走。她家这附近有一座新建的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