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无人能说的伤痛在此刻爆发,她捂住嘴重重地点头,“嗯。”
“秦峤,不要跟他结婚,逃也好跑也好,尽快远离那个人!”
“那一家人,都是不择手段、算计别人的魔鬼!秦峤,你不能与他们待在一起!”
秦峤泣不成声,“我知道。”
“有什么挡住你的东西吗?让你受制于他们的东西?”
秦峤先是说出一个字,“我……”,而后便像是被什么拦住,不敢再接着往下说。
时星然听见她欲言又止的声音,追问道:“什么?”
也许是事情憋得太久,而时星然的出现,像流星坠落猛然砸破厚重的墙。
那些心酸与难过,想说但光明正大地无法说出口的事情,好像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秦峤紧紧地攥紧手机,大声地喊了出来,“程超强jian了我,还我的隐私照片和视频,来要挟我!”
咚~
浑厚有力的钟声传至时星然耳中,荡平她脑中所有的想法,令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初险些被韩隐舟逼到跳楼的场景在她眼前重现,可她没想到,秦峤竟然也遭受这样残忍的伤害。
这就是身为女性,很难绕脱的劫难,永远只能小心翼翼地尽力避开。
但谁也无法预料,究竟能否安然地度过这一生。
“秦峤,你得主动去消灭这个炸弹,要不然它就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你一辈子,那样你永远也逃不出被威胁的困境。”
时星然的处世之道是,如果一颗炸弹注定要爆炸,那么引爆的主动权,也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至少能提前做好相应的措施,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至于太过狼狈。
“秦峤,还记得我当初写给你的话吗?那句话是,勇气会带你越过山峦。”
秦峤哭着点头,那句话她看过许多遍,在脑海中记得很清楚。
但她总是被短暂激励,等到真的想行动时就泄气。
她感觉,她配不上那句话,那句时星然亲手写下的话。
“我希望……你能翻过这座山,能走到开阔的平原上,然后可以大步地往前走。”
秦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脚发软蹲不住,索性坐在地上放开嗓子毫无顾忌地大哭,“我也想……”
时星然沉声道:“秦峤,报警吧……”
要做的事情,要决定好确切的时间点,否则就会迟迟拖着。
而现在,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了。
“明天上午十一点半怎么样?就当我和你为这件事做个了结。”
时星然亲手给她写下的日程表,身处痛苦中,无法提起行动力的秦峤,脚边落下一把梯子,一把可以往上爬的天梯。
秦峤的右手撑着地面,想努力站起来,“好。”
“那明天你到警局后,给我随便发条消息吧,”
“如果明天程超喊你出门吃饭或者是去见谁,你让他把地址发给你,你说你晚点到,自己去。”
时星然心中做好打算,想好那最后二十分钟的安排。
“本次跳跃倒计时十五分钟!”
看来到了要说再见的时间了,时星然摸着屋内的旧书桌,转头看向这个她再也不会来的房间,眼眶不由得湿润。
而后轻声道了别,“秦峤,好好活着,祝你快乐。”
在远方的人,捎来她的祝愿。
秦峤望着石碑,恍惚中好像回到那些她默默地注视着时星然的岁月,那是一段宁静而热烈的岁月。
似乎只要看着时星然的背影,她就感到心安,然后能跌跌撞撞地去到更好的远方。
“时星然,我好想你……”
“还有,谢谢你。”
在这一刻,她真正的心底话也一并说出口,某些遗憾也在瞬间释怀。
电话被挂断,时星然立刻转身走出去,客厅里的父母正眼巴巴地望着她,看得出来等待已久。
看着他们老去的样子,时星然很想哭,时间真的过去的太快了。
但她忍住眼泪挤出笑容,故作轻快地走上前去,一手挽住父亲,一手挽住母亲,拉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你们身体都还好吗?有定期去医院体检吗?”
母亲揉着她的胳膊,“还好,没什么大毛病,你不用担心。”
父亲攥紧她的手,像是要给予她遮风挡雨的力量。“你在那里有人欺负你吗?黎记淮呢,他对你不好吗?”
时星然笑着摇摇头,说着善意的谎言,“我之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开心,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
“至于黎记淮嘛,他是那种上班出门前会给我做早饭的人,是会对我死缠烂打、甩都甩不掉的人。”
时星然将头靠在父亲肩上,长期绷紧的肩膀松懈下来,“他是除你们之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