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跪着爬向贺夫人,伸手拽住夫人的裙摆,不住地磕头认错。
“哼,你个恶仆,还不说实话,是真想让我绑了你送衙门嘛?”
林平之在一旁听着杨嬷嬷泣不成声的对贺夫人说,却越发生气了。
老嬷脑子这才转过圈来。
“林公子,林公子我错了,我,我没要害小公子,只是拿了些蜜酱来兑这血燕的颜色,老奴真的没害小公子啊。”
坐在屋内听了这恶仆说的话后,这才知道了林平之为什么为了一个偷了东西的恶仆,依依不饶了。
若连平日里的吃食都被人换去都不知道,那贺府岂不是谁都能踩一脚了,更别说现在贺老爷回来了,这腌臜事儿万一传了出去,那贺府都要被这兰阳县的人笑掉大牙了。
到时候街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以为贺府连个老婆子都管不住,竟能偷了主子东西出来贱卖。
兰芝也知道了林平之大发雷霆的原因。
到这儿,就不是兰芝该插话儿的地方了,既没了自己的事儿,便趁着众人都盯着那杨嬷嬷,悄悄从侧边溜了。
呼,兰芝手顺着胸脯,三步并做两步的,出了书房,这贺府事儿也不少嘛,那杨嬷嬷的事儿贺夫人竟一点儿都没发现,更何况一个下人,竟能克扣到主子身上,且还没被发现,这贺夫人实在是有够失职的,也怪不得贺云山总以为贺夫人不喜欢自己呢。
兰芝嘀嘀咕咕的,本打算趁着空闲,出去买些东西的,哪知却瞧见贺云乐与贺云山,正和竹青一块,在那玩着自己昨晚做的识字卡呢。
“哈哈,我赢了,快拿来。”
贺云山伸出一只手,放在竹青面前,向他讨要着什么东西。
只见竹青不情愿的在袖子里翻找着,片刻后,拿出一只通体漆黑,四肢修长的蛐蛐,径直放在贺云山的手上。
兰芝瞧见这一幕,顿时嫣然失笑,扶着额,这小子,真是到哪儿,都忘不了他的蛐蛐。
兰芝走上前去。
“好玩儿嘛?”兰芝说。
“好玩好玩。”几个人都络绎不绝的在那说着。
昨晚,兰芝把《三字经》里的每句话,拆分开,每张卡片一个字,不论几个人玩儿都行,谁若是连成句子最多,谁就是赢家。
本打算今早让贺云山与贺云乐玩儿的,哪知却遇上了这事儿,搞得自己连准备好的奖品都没能送出去。
这会儿瞧见几人玩的开心,兰芝也升起了几分胜负欲。
“也加上我一个。”兰芝走上前,和他们说。
“我可是带了一个你们仨绝对喜欢的彩头来的。”兰芝神秘的笑着朝他们说。
这贺云乐与竹青对于兰芝加入到没觉得什么,就是没有彩头,也是愿意的,可贺云山却不买账。
“什么彩头啊,我得先看看,这万一是你骗我们的……”
贺云山收起手中的蛐蛐,一脸警惕的看着兰芝。
“嘿,我说,大公子,这还是我今早给你们的呢,这连一个时辰都不到,您不会忘了吧。”
兰芝想不到,这贺云山脸变得这么快,转脸就不认人了。
“当然没忘啊,只不过,你给了我们,当然就是我们的东西了,你要玩儿,自然得经过我的同意啦。”
贺云山摇着他那颗小脑袋,轻快的说着。
“行行行,是你的,那你在这等我,我这就去拿来让你见识见识。”
兰芝说完,便跑向自己屋子,拿出了这几日没事儿的时候做的东西。
……
几个人左等右等,也没不耐烦。
终于,瞧见兰芝过来了。
“哇,这,这是蛐蛐笼子,这么厉害,兰芝姐姐,快,快让我看看。”
刚拿回来,就被眼见的贺云山给要了过来。
几人看着这个做工精巧,编织缜密的笼子,都舍不得移开眼,一个比一个凑的近。
竹制的六角雪花笼,因经过兰芝浸泡,成了枣红色,上边还编进了兰芝买的绸缎,掺丝鎏金缎,把笼子的底部和上部,各自都缠绕起来,上边用绳子做了延长,一遍可以系在衣服上,下边则用各色的流珠串成了须子做装饰。
这可是兰阳县不曾有过得,怎么不让这三个蛐蛐迷乐昏了头。
一个比一个干劲十足,都胸有成竹的拉着兰芝进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