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忙要道歉,却看见林平之专注看着自己的模样。
“怎,怎么?”
“我,我是不是话有些多了。”兰芝顿时想到了,这人是林平之的朋友,自己在别人好友面前说这么多,是不是不太好。
可兰芝万万想不到,林平之发愣,根本不是嫌兰芝话多,而是觉得兰芝不但心肠好,脑袋还灵光。
仅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知道他那朋友的身份绝不是普通小贩,而是和他一般身份差不多的人,林平之有些高兴。
“没,兰芝姑娘说的很好,我只是被花灯给迷花了眼。”
“不错,他的确不是简单小贩,待有机会,我引荐他和你认识,想来他该是很开心与你相识的。”林平之心里打着算盘。
“真的吗?”
“真的。”
“好啊,我在这儿还没朋友呢,除了林大夫。”兰芝漫不经心地说着。
“以后兰芝姑娘的朋友会越来越多。”林平之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兰芝的头。
这动作吓了兰芝一跳,可到底没躲开林平之的手。
这一个来月的日子,兰芝除了兰母与贺府,唯一接触的人就是林平之了,每日出门经过正院,都会看见林平之在那做着五禽戏,中午回来的时候,不是让竹青送些消暑解气的酸梅汤,就是一些小贩小摊的吃食,美名其约两份儿一块买了便宜。
可兰芝哪儿瞧不出林平之的心意,自上次在自家帮自己解决了刘秉义这个麻烦的时候,自己就不由自主的观察起了林平之。
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是不是林平之对待别人也是如此,是不是那只是一次偶然。
一次又一次,一趟又一趟,兰芝也觉出了心意。
不是自己多心了,而是林平之确实待自己有意思。
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替自己解围,不会每次都给自己带了吃食回来,不会在自己外出的时候,派竹青照顾娘。
兰芝有些害羞地低着头,轻轻说了句:“嗯。”
林平之没听清,正打算要开口问,就见他们一群人,连并自己也被拉了过去。
“哇,是打铁花。”
“快来,义父,兰芝姐姐,快看,是打铁花。”
几个小孩儿都张着小嘴巴,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正在那打铁花的壮汉。
一桶铁水,一个柳木长柄勺,一座高塔,几位工匠,万天飞舞的铁花,随着工匠的一扬,落地成雨。
场地边围有栅栏,防止百姓为了看热闹,不顾危险地凑近瞧。
兰芝他们到的早,这会儿还没人呢,刚刚的那下只是为了测试铁水有没有达到最佳温度。
许是刚刚的阵仗被四周的人看到了,只见片刻,打铁花这儿就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快去啊,是打铁花,竟这么早就开始了。”
“是啊,往日都是等戌正才开始,今儿怎么才刚戌初就开始了。”一妇人牵着孩子同旁边的男人说着。
“就是,瞧着今年人也多了。”
“往年只一两个人,今年足足多了三倍呢。”每年必来看打铁花表演的一老头慢悠悠地给边上的人说着。
兰芝也听见了一两句。
原来,这打铁花每年必有啊,看来,这花灯节在当地还蛮热闹的嘛。
打铁花的匠人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只好上前:“各位,今年由于特殊情况,表演提前开始,不过,时间还是像往年一样,亥时结束。”
说完,一声锣鼓,表演正是开始。
两个上身光裸的男子系着红飘带上场了,漆黑的夜里,周围摆放着铁水的桶,照映着他们的脸。
只见他们起手舀上铁水,击打棒槌,一千六百度的铁水,瞬间飞溅出来,满天星光照耀大地,火红的铁水一点一点布满了那空旷的场地上空。
这时,一阵惊呼声从侧边传来。
两个约二十来岁的男子骑着约摸是单轮车的东西,坐在上边,一边围着场地里圈跑,一边也同样扬着铁花。
这可惊呆了看客。
“这赵氏今年可是花了大价钱啊,听说那单轮车,可要五两银子一个呢。”
“真的假的,这么贵,那这两个,不得十两了嘛?”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吧本钱赚回来。”一男子略有些嘲笑地说着。
“说啥呢,你不看看围了多少人,这赵氏能做亏本买卖嘛,再说了,我去年亲眼瞧见,最后散场的时候,那布兜里的铜钱,足足有这么多。”一男子拿着自己身前的衣服比划着。
几人见后顿时惊了一跳:“这么多,那怪不得赵氏舍得下本儿呢。”
“快别说了,眼红人家的钱?”
“你们怎么不看看人家平时怎么下功夫的。”
一路人听见几人的谈论,忍不住插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