赍灯(1 / 3)

魈的眼尾赫朱色泽更深,脸黑得仿佛能剐下三斤灰,几乎恨齿了。

她们见过的魈一向沉默,冷清,除了面对甘棠。他的激烈情绪像是源于甘棠,像是苍白的空间里迸溅出了五颜六色。

不过,这次应该不是单纯的生气。

荧和派蒙面面相觑,眼神无声交流。

——这次甘棠没惹魈诶,魈居然生气了?

——是因为甘棠先走一步么?

两人相互再看一眼,彼此肯定了对方的猜想。

有情况!

荧和派蒙眼底掠过兴奋,她俩还在挤眉弄眼是什么发展,魈饱含歉意的声线就飘入她们耳中:“抱歉,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我不该在你们面前,控制不住情绪。”

“没关系没关系!”荧和派蒙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有什么好道歉的,她们正好能吃瓜,咳咳。

可朋友蒙难总要伸出援手,荧想了想,向魈提议道:“前面应该是胡桃的诗会,我们去看看吧?”

派蒙也一个劲地点头:“来都来了,看看也没事嘛~”

魈还僵持在原地,见两人走几步眼巴巴看他,像是格外希望他上前一样。他吸了口气,朝友人的方向走。

他对此并无兴趣,只是受邀去看一眼而已。

没走多久便听到胡桃活泼的过头的大嗓门:“元夜天光光,走路心不慌——”

香菱举着“新春诗会,吟诗作对”的绣幢讪笑,一旁的行秋直撑额,除他俩之外就没旁的人了。

虽然打着诗会的名义,好歹也是海灯节,这也太门可罗雀了。

荧和派蒙惨不忍睹地捂住眼。

即便是星外来客,也在钟离的熏陶下学过几句诗,但胡桃作诗真是挺有暗黑诗人的气质的。

一言以蔽之,听完阴影丛生。

然而没想到的是,有人“啪啪”鼓掌,赞叹道:“真是好诗,不提一句灯会,却写出了夜在灯下如白昼的情形,实在巧妙。”

荧和派蒙震惊:“啊?!”

魈开始扶额,胡说八道。

胡桃对蹦出来的夸赞十分感动,她迎了上去:“真是知己啊!不知这位知己,能把后两联续上否?”

来人沉吟片刻:“前两句已是绝唱,我只能勉力一接。”

“月下没片影,海上亮堂堂。”

胡桃感动的一塌糊涂:“好诗,好诗啊,没想到这璃月港中,还有我之知己!”

来人谦逊:“过奖过奖。”

还能和胡桃相互吹捧的吗?荧和派蒙持续震惊,魈面无表情在旁边冷漠吐词:“傻子。”

生气傻子的他仿佛也是个傻子。

“魈,别拔和璞鸢啊!”

这边荧和派蒙努力阻止血案发生,另一边甘棠和胡桃三言两语,吹牛拍马,听得旁边的香菱行秋汗如雨下。

“‘一人一只鸟’简直是绝句,真是有诗才啊!”

“您的‘团雀乱蹦哒’也是千古名句,怎么能想出这么妙的诗!”

两人一通交流,分明相见恨晚,于是胡桃泪眼婆娑:“本堂主姓胡名桃,往生堂堂主是也,不知知己尊姓大名?”

“哦,往生堂……往生——呃?”

在胡桃期待的视线里,甘棠戛然而止。

那不是她爹上司,请小鸟吃年夜饭还让她爹给小鸟敬酒的人吗!

得逃。

甘棠思绪高速运转,要找个合理借口退场。她还没想到,不远处又传出个有点熟的声音:“行秋,香菱,胡桃,你们在这做什么?”

重云又转向火烧眉毛的甘棠,颇为骇愕,他一语道破她身份:“仙人,前辈?”

甘棠整个人冻成冰塑。

行秋有些好奇:“你认识?”

重云点头,老实道:“这位是荻花州,与降魔大圣在一处的那位夜叉前辈。”

胡桃的嘴张得能吞鸡蛋,她如梦如幻地念叨:“第一次有了知己,还认识了往生堂的第二位老搭档,这份双重的喜悦重叠在一起,是时候本堂主要再度请宴饮同聚一桌了,这次要让客卿去请人跑腿!”

甘棠听到胡桃要请客已是坐立不安,听到客卿二字更是吓到头毛都要炸起来,她焦头烂额一拒手:“且慢!”

胡桃圆溜溜的眼望她,候她高见。

绞尽脑汁依旧脑中空空,甘棠垂死挣扎,要做涸辙之鲋,她将近孤注一掷,眼眸却瞅到附近的人,顿时双瞳发亮。

魈听派蒙小声唧哝:“甘棠看过来了诶。”

他心中忽然浮现起不好预感,果然见甘棠狗急跳墙,朝他奔来:“我同伴在那边!”

甘棠像个炮弹般跑到魈跟前,一把缠住魈胳膊,把救命稻草抱得死死:“我与他有要事相商而且是好几个月多谢堂主美意就不打扰了!”

“快跑,你爹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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