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我要给这货一个教训。”夜哲压低嗓音,并示意她赶紧配合。
尔思怕事态变严重,不愿随他的意,口中欲讲出把人带回琼琚斋的话,无奈话到嘴边,像管不住似一下子变成另一番意思。
“婢子双腿沉重,委实逛不起哩。”
啊,不对,我不是说这个呀!
欧阳杰嗅到机会,瞬间精神抖擞,上前作一揖,“小娘子若不介意,在下愿引你游览府内景色。”
“不知阁下?”
戏精‘夜娘子’故作懵懂困惑。
“鄙人欧阳杰,乃镇国公府大郎君。”
夜娘子微微惊讶,美目轻瞠,朝他俯身行了一礼,“奴家失礼了。”复抬首,含羞带怯的瞥他一眼,水波氤氲的眼儿似生出一把小钩子勾缠着男人的心,使得欧阳杰的身子立马酥软,耳畔闻得娇若黄鹂的嗓音道:“郎君身份贵重,奴家怎敢有劳您大驾。”
“大郎君愿引您游览,那婢子便厚颜讨个清闲差事,自领了这雀鸟去治伤。”
尔思压根控制不住嘴和手,匆匆夺过夜哲掌上的雀鸟,“婢子告退。”转身,撒丫子溜了。
天哪,我在做什么,应该拽着夜护卫一起走啊!
哼,倒是识相。
笑眯眯盯向跟前无措的佳人,欧阳杰的眸光流连过那艳若桃李的脸,弧度纤长的脖颈以及饱满的胸脯,心不由一阵悸动,连颦眉的样子都如斯美,真想叫人狠狠疼惜。
只是……
他眼珠一转,率先起了话茬,斥责尔思的怠慢行为,又讲出番安慰的话,许是对方言语间一派文质彬彬,令羞怯的夜娘子渐渐放开胆,并肩聊了起来。
其间,成功套出佳人的身份。
此女出身并州一富贾之家,前些时日至长安探亲,因着些关系结识了镇国公府的临江郡主,二人初识像一见如故的姊妹般,今日更是下帖邀她来国公府做客。
弄清身份,欧阳杰暗暗嗤笑,既同楚黛交好那他就更要把人搞到手好好尝尝滋味。目中的垂涎之色掺杂着炙热的光华,像熊熊燃烧的烈焰,恨不能将佳人身上的衣裙一寸寸焚烧光,把人按在身底下恣意妄为。
眸中风云翻搅,他压了压狂色,尽量显出真诚纯善,“喏,继续走,前面还有花圃。”
听后,夜娘子点点头,他领着深信不疑的佳人往偏僻处走,一边说说笑笑分散着注意力。
直至一片嶙峋假山,他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圈,佯装崴脚,扑倒了身侧佳人。
当肥墩墩的身躯压倒夜哲时,他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被压个半死,两眼发黑之际,一只龌龊的贼手摸上了胸脯还极下流地捏了一捏,气得他直想把人掐死……
他隐忍着,脸庞赧红,佯作惊惶推了推身上的人,“男女授受不亲,大郎君您快快起来,万一让人看见成何体统呀!”
呵,届时待我弄得你□□,怕是连耶娘都不晓得哩。
欧阳杰心中冷笑,缓缓起身,面上装出派情深款款,眼里的柔情蜜意足使人沉溺,“某初见娘子的第一眼,渴慕之情便绵延于心,心知言语孟浪会唐突佳人,终归是不吐不快。”
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他惯用的伎俩除却豪掷千金以外,便属甜言蜜语最拿手,尤其是对懵懂纯真的女子,长篇的海誓山盟最是管用。
他满目柔情,表述着万千情思,“娘子是位天仙般的人儿,而某自知不堪与你匹配,可满腔深浓情愫促使我鼓起勇气,表达出心意。”
猝不及防听了通情话,夜哲佯装羞涩,心底暗啐。
呸,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还说得文绉绉。
佳人不敢直视,说明除羞怯外更含无措,只要捉住她的无措加以引诱,必成好事!
“纵满园繁花似锦,某惟愿撷眼前一朵芬芳藏贴于心,共至白首。”欧阳杰的言辞颇老套,却恰能撬动一颗未经风雨的纯真之心,在他看来佳人娇躯轻颤是感动的表现,不禁喜上眉梢。
然而,事实……
夜哲想笑又不能笑之下,全靠颤抖身体分散精力,要不然便该憋笑而死。
“身为镇国公唯一的男嗣,日后的世子之位和整个国公府都将属于某,少夫人的位置只为卿卿而留。若卿应承,某发誓不纳妾侍,独一人恩爱至白首。”欧阳杰生怕佳人不信,抬掌向天起誓:“如卿卿应诺,来日某定聘礼十里求娶于卿,后院唯卿卿一人尔,全心全意永不离弃!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好真诚的誓言和眼神,假如夜哲是不谙世事的女子,连身带心必然折进欧阳杰的手里头。
先拿国公府少夫人之位引,再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诱,果真手段高明。
夜娘子微微仰首,任由泪珠恣意滑落,楚楚动人的面庞挂满凄楚哀婉,“大郎君风采卓越又体贴入微,奴家自第一眼起便已倾心。”轻轻咬着下唇,神情似有所顾忌,语中含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