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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怦然(2 / 3)

光自指尖流散,楚黛眼中汇集的惊喜和唇际上翘的弧度,使夜哲情不自禁地捉住她的双手,合拢羽扇遮住那艳色,凝视她的眼,启齿吟道:“城上风生蜡炬寒,锦帷开处露翔鸾。已知秦女升仙态,休把圆轻隔牡丹。”缓缓按下羽扇,渐渐展露少女的娇颜。

这首诗是他听柳大郎念给新妇的却扇诗,意境很美,很适合此情此景。

楚黛怔愣着,深觉自己受了某种蛊惑,居然任由他放下羽扇,心尖还止不住荡出一阵阵悸动,胸口弥漫的陌生灼烫的情愫,令她的肢体反应迟缓。

稳稳神,一点点拖回冷静理智,她咬了下唇,拉开彼此的距离,言语生硬:“你僭越了。”

凉薄的面色刺入夜哲的眼,方是如梦初醒,电光火石间星汉回溯重归苍穹,一切恢复如昔。

蝉鸣归耳,树下二人沉默对立,楚黛丢下羽扇,漠然道:“今夜之事,我不予追究,望夜护卫谨记规矩,莫再犯。”

夜哲呆杵半晌,捂着拔凉拔凉的心口,说不清是何滋味,他想自己必是昏了头,方做出如此无礼举动,分外怅然地望月唏嘘。

婚仪之后,在国公府一众畏怯含惧的眼光中,楚黛暂把烂摊子丢给心腹,兴致勃勃接下一张帖子去赴了一场小宴。

长安城南素来景致旖旎,为文人墨客同门阀士族喜好建造别业之所,各坊中宅邸林立。

街衢上宝马香车络绎穿行,每家每户的门口皆有精悍奴仆执棍棒森然护卫,往来间耳畔隐隐闻得高门深邸内飘逸出的丝竹之音。

一辆黑漆平头马车伴随车夫的轻吁声,驶停于一座门邸之外。

大门口的使女小心翼翼服侍着头戴幕篱的小娘子踏下马车,转乘上府中早早备好的肩舆,四名强健有力的婆子扛着肩舆缓行,贵人坐在宝相花纹的貂绒褥垫上,大大减少了颠簸感。

府内,亭榭楼阁疏落有致,嶙峋假山依傍曲水蜿蜒建造,一步一行间秀美景致目不暇接,愈往里行去愈能清晰闻听到倡优柔缓婉转的嗓音与丝竹笙簧之妙音,泠泠铮铮好不热闹。

“九筑台已至,劳请娘子下舆移步台内。”

四名婆子将肩舆稳稳放落地,立即有使女温声言语,挪步近前搀扶出贵人。

幕篱之下,少女垂眼睨向跪伏的婆子们,红唇轻启:“赏。”

身后的使女称是。

衣袂蹁跹的绕过了门口当阻隔的骏马图屏风,拂开幔帐,醇厚的香醪气息兀然窜入鼻腔。

入目是一路铺开的紫檀色团窠纹氍毹,尽头有舞伎跣足而舞襟带飘飞,雪白踝腕间金铃声清脆鸣响,两侧乐伎或坐或立,抚筝弹琴奏笛挑琵琶拨箜篌,诸多乐器持于手。

周遭白墙之上浓墨重彩勾勒出一幅幅仕女图,坐卧梳妆之娇态尽皆呈现,别有番盎然意趣,靠墙壁静立着错金银多枝灯,烛泪淌满了底座,可见是高燃了一整夜。

供人行走的过道旁,一盆盆规整码放的牡丹和芍药葳蕤生姿,一路蜿蜒至上首位置。

摘掉幕篱,楚黛眯眸看向软榻上衣衫半褪的女子,以及她周身围绕着的数个英俊郎君,环视过周遭杯盏倾覆的不洁几案,自顾自踏向一方还算干净的几案后从容跽坐。

软榻上,丰姿冶丽的女子乌发如瀑,身披着天青色鲛纱薄裳,仰面张口衔过衣衫半敞的少年郎嘴中嫩白的荔枝,轻咽下后舔了舔唇际残留的甘甜汁水,睁着迷濛双目看向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们,咯咯笑个不停。

倏忽间伸出玉指自果盘中捻住粒葡萄塞进口腔内,微微倾身挑起一名倚榻静坐的少年郎的下颚,口对口哺给他葡萄。

涂满蔻丹的指尖流连过郎君极佳的面皮,再下滑落到强壮宽阔的胸膛,柔嫩指腹轻轻摩挲打圈挑逗着他,又不时与他人耳鬓厮磨软语调笑。

按理说,依照世俗的眼光来看待,女子行止如斯放荡不羁理应受千夫所指,遭家人白眼斥骂,甚至乎可以一碗药灌下对外佯称因病亡逝。

不过自大应立国以来,民风旷达开放,女性地位得到显著提升,更在历经女帝一朝设女官制度辅政后,地位犹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朝堂上女子能与儿郎一争高低,坊间女子可自立门户成一家之主。

此后又再历敬宗一朝,长久遭女帝弹压的士族得以喘息,他们重拾昂扬意气,极力主张废除女帝时期设下的女官制度,圣人虽则应允,但仍为女子在朝堂保留一隅之地,允她们任清闲职务。

女官辅政之势衰颓,令门阀士族如去心头患尤是高兴,在他们眼中女子应安于家室相夫教子,不该抛头露面如女帝般牝鸡司晨把持朝政,给天下女子树立坏的榜样。

然,才高兴没两日,女子的地位再度得到提升,且势头之猛烈程度,让人瞠目咋舌。

敬宗独宠贵妃梁氏,不惜为之散尽宫闱粉黛三千,赐梁氏阖族无上荣耀,贵妃的三位胞姐均被封为一品国夫人,可随意出入宫门。

远房族兄投敬宗所好小心侍奉,又受贵妃提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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